这个祠堂,她从来进不去,村里的规定女性不上族谱。
村里生了男丁的,同年的大年初一会在这里祭拜,跟祖先汇报生了一个男娃,满月的时候大摆宴席,但是女娃就没有这个待遇。
一个村里三个姓,三个祠堂,每一个修缮的特别好,男娃只要能考上大学的时候,都可以开祠堂祭拜,村里是只有她一个女娃有机会祭拜。
可也只是在门口祭拜,她进不去最里面。
她能祭拜一是有妈妈的坚持,二是她考了这个村最高分,至今还没打破她的高考分数。
陈韧放开陈圆圆的手:“爸爸没事,以前就知道,你妈妈不适合在这里,我呢,让我摒弃我的家庭,我也不愿意,你妈妈跟你一起生活挺好的,跟我离婚了,你们母女俩也安全了,我忠孝两全了。”
“所以爸爸,你宁愿跟妈妈离婚,也不愿意跟放弃扶持叔叔们的家庭吗?”
“圆圆你要理解爸爸,他们是做错了事,但是我们终归是一家人,一个家族想要繁荣昌盛,就是要互相扶持,守望相助,我跟你妈妈的观念不同,不硬凑在一起,也是好的,你不要怨我们离婚。”
陈圆圆眼泪已经下来了,她难过的是,她和妈妈不是她爸爸唯一想守护的人。
她不知道什么是对的,或许在这个村里,爸爸的价值观是对的,家族兴旺,子孙繁茂,代代相传。
她以为她会看到爸爸落魄的样子。
结果爸爸跟村里的人打牌聊天,好不快活。
陈韧看到她来放下手里的牌,跟她一起回家。
回家的时候路过养鸡场,看到汪倩倩和她老公在忙活,简单打个招呼就跟爸爸进了屋。
爸爸还特意给她做了饭。
陈圆圆现在的生活节奏有点像网上的职业孝子,天天伺候一家人,家庭成员给她发工资。
她现在就在伺候着徐女士,徐女士去拼事业,她的生活只有学校和照顾徐女士。
感觉她是妻子,徐女士是个丈夫。
最近妈妈也温柔了很多,越来越用心打扮自己。
越来越像上流社会的富婆。
“祠堂啊,在想为什么女娃不能进去,突然想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。”
二叔像是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怒斥道:“你说什么呢,自古以来,女人就是不能进祠堂,女人属阴,会玷污祠堂,影响子孙后代的发展。”
陈圆圆像是什么笑话,嘲讽道:“自古以来?合着规矩都是给女人定的?”
“没规矩的女人教出来的女儿也一样没规矩,怪不得会离婚。”
陈圆圆目光凶戾,双目圆睁:“你没资格说我妈妈。”
吃完饭后程佑言想把她也一起拐走,她死命赖在妈妈家里。
她看得出来程佑言眼里的欲望,她才不回去呢,要是回去明天上课都得迟到。
她还要为她的初三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。
程佑言估计刚刚吃上肉,短时间内对她欲望太大,她得悠着点,别把程佑言玩坏了。
对于女人来说,没有耕坏的田,只有累死的牛。
这个村子,似乎跟城里的世界不是同一个时空,但是在南方很多小村,仍保留着。
这个祠堂,几百年来一直不断的修缮,但是香火从来没断过,那长长的族谱,历经几百年,仍不断有新的名字添上去。
她不理解爸爸的坚持,但是她会尊重。
二叔突然出现在她旁边。
“大侄女,看什么呢?”
但是在外面生活久的陈圆圆,很不喜欢这样的爸爸,自己的小家护不住,却总想护着大家。
本来想安慰一下爸爸,现在看来,离婚是他们已经商量好的了。
她只能祝福他们。
陈圆圆最后看一眼这个村子,妈妈不在这,以后回来的机会可能会更少了。
路过一个祠堂的时候陈圆圆驻足了一下。
“过来吃饭吧,这是爸爸最新学的菜。”
陈圆圆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:“爸爸,你好像没有不开心。”
陈韧不解的说:“我为什么要不开心,我现在有钱,有时间,没有老婆管,别提多自在了。”
这话陈圆圆听着有点心酸。
陈圆圆抓住陈韧的手,眼睛观察着陈韧的每一个表情:“爸爸你没事吧?”
程佑言估计是知道她以后会一直在妈妈家常住,在妈妈家买了一个书架,帮她把书都填上,她在一旁看书,程佑言在一旁办公。
偶尔陈圆圆写写书法,程佑言挑几幅好看的拿回去框起来。
眼看着爸妈的离婚官司就要开庭了,陈圆圆决定回家一趟,程佑言安排了保镖跟她一起回去。
陈圆圆嘴里说着支持徐女士离婚,但还是担心爸爸会难过。
内心还是希望爸妈不要离婚。
二叔被陈圆圆突然的变脸吓一跳:“你妈妈有脸离婚还不让人说了?”
“我爸妈离婚是他们的自由,他们为什么离婚,你不是最清楚的吗?二叔,我们一家一直以来都让着你,不是因为我尊重长辈,而是我爸爸拦着,如今没有我爸爸连拦着了,你最好别惹我,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事。”
陈圆圆不再跟二叔纠缠,离开祠堂门口
她现在是有很累,但还不会累死,她也不希望一次性把程佑言榨干了。
她是打算用一辈子去的。
跟妈妈一起生活后,她的生活规律很多,早上早点起来给妈妈做早餐,中午回来给妈妈做午饭,晚上会特意去市场买点新鲜的海鲜。
妈妈以前不喜欢海鲜,在沿海城市待久了,也喜欢吃了。
程佑言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这一起吃饭,感觉他家的阿姨都快用不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