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客厅拿医药箱。
可是她翻箱倒柜怎么都找不到。
“你找啥?”
妈妈的声音兀地在她身后响起。
“妈妈你怎么还不睡觉?怎么还喝酒?”
妈妈对刘海洋那么好也是有目的的?,一直对外宣称刘海洋是她的上门女婿,怪不得刘海洋一直被村里的人欺负,不是他们看不起刘海洋,而是觉得刘海洋独占了便宜。
妈妈一直喜欢刘海洋不是没有道理的 ,他一个好人。
“所以刚刚离席的时候我妈妈那么开心,是觉得有你在,以后更没有人敢觊觎我的养鸡场了?”
她很多时候被父母保护很好,村里的所有人都对她很好,她好像被养得有点不谙世事了。
比起招一个上门女婿,程佑言这黑社会的形象,更能镇住村里某些想吃绝户的人。
“你明白什么了?”
“你没有你妈妈想得透彻,你们村子说好听的,是民风淳朴,不好听就还是有点落后了,这属于山区,虽说路也修得很好,但是宗族文化浓厚,一个小小的村就三个祠堂,你们这应该很喜欢生儿子。”
陈圆圆一脸惊讶:“你怎么知道?我们村只有我家是一个女儿,其他都有儿子。所以我从小就挺幸福。”
“你是很幸福,你爸妈应该不容易,你们家应该是你们这最富裕的,但是村里的人,都对你家虎视眈眈的,估计都等着有一天你嫁出去了,你父母老了,想办法分割你家的财产,不过如果你妈妈招上门女婿,有个上门女婿意味着你以后不会离开这个村子,也有人继承你爸妈的养鸡场,他们就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觊觎你家的养鸡场了。”
陈圆圆不以为然道:“觊觎有用吗?我是我爸妈唯一合法继承人,谁想要也拿不走。”
伤疤从前肩蔓延到后肩。
“怎么还没拆线?”
“本来是今天去拆的,但是视频里听出你不是很对劲,就来找你了。”
说到这个,陈圆圆心里就有点愧疚。
“我给你找消毒水擦擦吧。”
她妈妈到底喝了多少,她要疯了。
“程佑言是运动的旧伤,你不要乱想了,妈妈我求你了,你小声点。”
徐女士摇摇晃晃的走来,抬起自己女儿的下颌。
一脸嫌弃的甩开:“老娘试探你而已,
陈圆圆惊得想捂住自己的亲妈的嘴。
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妈妈小声点。
徐女士眉头一皱:“小程也没个经验啊,这玩意还不备着,没事,不用套套也行,你怀了妈妈给你养,结不结婚无所谓。”
陈圆圆被自己亲妈的言论震惊得说不出话。
徐女士彪悍的人生不需要在乎旁人的眼光。
她的床有一米八,睡两个人没问题,但是程佑言去到什么空间,都觉得拥挤。
不是空间上的拥挤,是气场上的拥挤,程佑言不管是在哪里,他的存在感都很强。
陈圆圆思考着要不要装睡的时候,程佑言已经出来了。
穿着一套黑色的真丝睡衣,胸肌和被斧头砍的伤疤若隐若现。
“佑言,你衣服脱一下,我看看你的伤口怎样了?”
刚刚不是喝挺多了吗?
“切!三个大老爷们,没一个顶用的,我还没喝够,他们就都趴下了。”
妈妈是最典型的东北老娘们,比较能喝那一挂,她跟爸爸在一起,是她比较Man,爸爸偏小鸟依人,当年徐女士为了爱情从北嫁到南,她很少见她姥姥姥爷,不过幸好爸爸也没让妈妈输。
徐女士喝一口酒,晃晃悠悠的看自己的女儿还在那鼓捣东西。
“你干嘛?找套套吗?”
所以妈妈迫不及待让她和程佑言一起睡?
可是跟程佑言睡觉,挑战难度有点大。
程佑言知道陈圆圆突然看明白一点世间的阴暗面,心里一时难以接受,只能让她慢慢消化了。
“圆圆,给我擦酒精吧。”
陈圆圆思绪中回神。
“可是宅基地是属于村集体的,你户口迁出去了,这就不是你的了。”
“那我就不迁出去。”
“所以你很善良,从不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人。”
程佑言没有把话说完,但陈圆圆已经听明白了。
所以,刘海洋一直在帮她家扛事?
程佑言把陈圆圆拉回床上:“不着急,跟我说说今天那两人是怎么回事吧。”
“一个是我大学时那个男朋友,一个是我妈妈新招的员工,我妈妈对每一个招来的员工,都开这个玩笑,村里人的也都喜欢开这个玩笑。”
程佑言手撑着脑袋,一眼看穿:“我看你妈妈,并不是开玩笑,她是真想招一个。”
陈圆圆心提到嗓子眼了,突然害怕程佑言像上次刘海洋去的时候一样生气了。
程佑言只是握着她的手,轻轻的吻一下:“以前我不理解你妈妈为什么要给你招上门女婿,现在明白了。”
徐女士自顾自的说:“不过从这个角度看小程人还行,来丈母娘家比较懂礼数,不奔着那个事来的。”
陈圆圆赶紧说道:“我只是找消毒水?在哪里?”
“消毒水?你哪里受伤了?”
“不是我,是程佑言受伤了。”
徐女士上下打量陈圆圆:“你这小身板把他折腾坏了?这才一会,啧啧,年轻人耐力不行。”
“没事了。”
“脱下我看看。”
程佑言拗不过她,在她面前,用那青筋暴起的手,一个扣子一个扣子慢慢的解开,那深色的眼眸在空中与她纠缠。
陈圆圆感觉自己的喉咙又干渴了。
但是看到触目惊心的针口时,陈圆圆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