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太太中间来过一次,只是还没等走近,光看了个囫囵样便哭得站不住身,苏臻只得让辛妈妈把人给扶了出去,轻声劝道:“太太,顶多再有一个晚上,您就能看到从前的大小姐了,您再忍忍,我这一好,我就让辛妈妈来请您,好吗?”
辛妈妈也帮着劝了一番。
而事情也正如苏臻说的那样,在经过一天两夜不眠不休的连轴转后,第三天的早晨,呈现在大家面前的大小姐就像是安详睡着了一般。
辛妈妈抹着眼泪去把赵太太请了来,不多时,赵员外也跟着来了,看着躺在那面容安详的女儿,赵员外侧头眨落眼里的泪,对跟在身侧的齐管家说道:“除了说好的二十两酬金外,再封十两银子的谢礼给苏姑娘。”
“这……”
帮着苏臻将赵大小姐翻了个身。
苏臻却突然目光一滞,定格在了赵大小姐白色的中裤上,雪白的中裤上一圈黑红的血渍洇染而开,已经变黑发干。
“这是……”苏臻朝杨花看去。
杨花眨落眼里的泪,“可能是小姐身上的葵水吧?小姐的葵水一直不规律,之前大夫看了不少,吃药就好,药一停就又不规律了。小姐嫌药苦难吃,偷偷停了下来,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来葵水了。谁想……”
谁想到小姐死都死了,葵水却突然就来了。
苏臻有刹那的犹豫,不知道这额外多出来的十两银子拿还是不拿。
赵员外看在眼里,眨掉眼里的泪,哑声说道:“不用推辞了,这是你该得的,你把瑶儿弄成这样……我,我很满意。”
苏臻默然片刻,向员外道了声谢,转身跟着齐管家走了出去。
苏臻却想着,怕不是葵水,而是坠崖的时候摔伤了内脏,血水
自下面排了出来。
杨花要去拿身新衣裳给自家小姐换上,被苏臻拒绝了,“先别换,等弄好了里里外外再换上身新的。”
缝尸的活其实不难,难的是如何处理那些缝过的痕迹。
说起来也是这赵大小姐的福气,苏臻之前接的是内行厂的活,一些难配的东西都让他们给配齐了,这会儿处理起来,不管是腿上缝过的痕迹还是脸上皮肉翻卷的伤口都不是难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