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国公府众人眼里,冯氏对我而言是恶毒嫡母,而对于钱姨娘来说,冯氏是害死她亲子的真凶,你说谁更恨冯氏?”
就算被反噬,齐妙也不会遭受多少责罚。
说到底,她是府上的主子,而钱姨娘只不过是个没名分上不得台面的小妾。
“想报仇,钱姨娘自己无法成事,否则不会蛰伏下来。”
齐妙不介意帮点小忙,但并不想与钱姨娘合作,她只想趁乱占便宜,做幕后最大的黑手,以此来掌控全局。
国公府团结,齐妙就要被算计到骨头渣都不剩。她来的目的为挑事,得先拿一人开刀,搅和得越乱越好。
麦冬倒了一盏茶,回道:“小姐,您若记到冯氏名下,等于任由冯氏揉捏。”
现在齐妙住在老夫人的院子还有几分自由,一旦被冯氏管束,那行动就不方便了。
半夏也道:“咱们不能坐以待毙,趁着冯氏下手之前,先动一动这棵大树。”
把冯氏斗倒,是齐妙系统支线任务,她与几个丫鬟所想不谋而合。
“周嬷嬷,这些是国公爷给二小姐送来的衣衫首饰,因为买的都是成衣,尺寸不合适再找绣娘改动。”
周嬷嬷与管事做交接,清点箱子里的东西,列出一张单子。
等整理完,周嬷嬷回禀道:“老夫人,看来国公爷对二小姐很上心,一夜之间找来这么多的好东西。”
京城里只有几家成衣铺子,看衣裙的做工和料子,件件精品。
周老夫人挑眉道:“妙儿相貌随了承平,穿什么都好看,周嬷嬷,你去我的小库房找些皮毛,提前把妙儿的冬衣都置办上。”
场面陷入凝滞之中。
系统:宿主,你又要辛苦发挥演技了。齐承平这人耳根子软,您要不放低姿态,他会把一切责任推在你身上。
齐妙:你也看出来了?
系统没说错,齐承平就是个左右摇摆又没担当的人。
已经占到便宜,齐妙当然不能眼看到手的衣衫首饰飞了,不过她也不想再做小伏低哭哭啼啼。
齐妙越退让,齐承平越对齐思不耐烦。刚刚他还欣慰嫡女懂事了,原来并没有!
想到此,齐承平声音冷下来:“思儿,你是姐姐,妙儿到府上来你没有半点表示不说,还与她争抢!”
莫名被爹爹骂一顿,齐思火冒三丈,任由丫鬟婆子使眼色,齐思不管不顾地道:“爹,我凭什么要让着她,那都是我娘给我置办的,有本事她找她娘去啊!”
齐承平本要离开,看到女儿不依不饶顶嘴,心下一怒。
接着,只听“啪”地一声脆响,齐思脸上留下个巴掌印。
如齐妙预料那般,当晚在后花园,齐妙“巧遇”钱姨娘。
“二小姐。”
钱姨娘行礼,也不藏着掖着,“我等你一个时辰,有话要说。”
钱姨娘的丫鬟去周围把风,钱姨娘则是对齐妙道:“冯氏听了老夫人的提议,打算把你记在名下。”
“冯氏容不下庶子庶女,费尽心机害死我儿,你觉得她会容忍你
来国公府几日,该熟悉的基本熟悉了,唯有等待时机。
麦冬瞬间领悟:“小姐是想借钱姨娘的东风?”
齐妙眯了眯眼道:“不然呢,有打手不用,还用自己出力?钱姨娘是一把锋利的刀。”
自打庶子没了后,钱姨娘清心寡欲,每日吃斋念佛,就连老夫人周氏都对钱姨娘心生怜悯,准许钱姨娘不用去冯氏面前立规矩。
齐妙知晓丫鬟们的想法,无非担心事不成,钱姨娘反水。
既然是国公府的小姐,总要讲排场。
冯氏气量狭小,只会在暗地里使绊子,指望冯氏给齐妙打点是不可能了。
要不是齐元洲太出色,周老夫人绝不会容忍冯氏那么多年。
有齐承平和周老夫人送东西,下人们立刻掌握了风向,连带花枝去厨房端东西,厨娘们痛快了不少。
当晚伺候周老夫人入睡,齐妙与几个丫鬟坐在一处商议:“你们说想要在国公府站稳脚跟,最先动谁合适?”
眼泪流多了眼睛干涩,也挺难受。
思及此,齐妙直勾勾地奔着福寿院的方向走去,失魂落魄,口中念念有词:“我果然是不祥之人,都怪我,爹爹才会打了姐姐,是我不好……”
齐承平站在原地,深深地叹息。
他正后悔不该动手,看到齐妙被吓成这个样子,心中天平再次倾斜。
翌日一大早,府上管事往福寿院送了几个大箱子。
在场的众人,除了齐妙之外都愣住了。
国公爷向来疼齐思,这是第一次动手。
齐思捂脸,瞪圆了眼睛道:“爹,您打我?竟然打我?”
“我从小到大您都是把我捧在手心上,就因为这个小蹄子,您不是罚我就是打我,我不要你这个爹爹了!”
齐思大哭,冲着一个方向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