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禾也不着急,只是在背后说道,“那几个乌雅国人待过的地方我能去看看吗?”
“随意。”
......
说是地牢,其实不过就是平日里储存红薯土豆的地窖,一下去苏禾便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。
周围原本的食物上面一些白色小虫蠕动着,爬过的地方留了一些粘液反着光看着有些反胃。
“你要谋逆?”
这是步承志下意识想到的,聚集力量不是谋逆还是什么?
只是看着面前人的模样不像是那种人。
苏禾摇了摇头,“说什么谋逆呢,我那叫让当今帝王好好的识人而已。”
反正那个位置自己也没有兴趣。
只是一个普通人,寻一个活计,一家三口就这么和和美美的过去了。
毕竟江湖中,喝酒吃肉需要钱,锄强扶弱需要钱,马匹刀剑需要钱。
在今天之前,这一切好似和苏禾心中的江湖完全不一样。
这个江湖就像是找不到出路寻不到目标的人的幻想而已...
“命?”步承志抬头看着天,方才还阴云密布如今便已晴空万里了,“就算是我们都归顺朝廷了又如何?能给我们多少的权势地位?”
“你说的保障指的是什么意思?”
“金钱,名声,地位。”苏禾顿了顿,最后说出那个字,“命。”
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,竹叶被风吹出‘沙沙’声。
不远处的众人掏出怀中的笛子开始慢慢的吹奏着,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沉醉的表情。
此时的他们是一心为了自己的江湖梦,锄强扶弱,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话本子里才有的事情,而现实总是残酷的。
“你瞧着,好像对乌雅国人有很大的意见。”
“我娘就是中了他们的蛊虫,才一病不起最后连具全尸都没有!”步飞云眼睛猩红,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当初那群乌雅国人来寻仇,不过自己的父亲不在,便将目光放到了他的妻子身上。
而步飞云也因为出去玩耍躲过一劫。
就连这件事情,步承志也只知道他的妻子不是得的普通的病,而是中了蛊毒。
苏禾赶忙阻止,“别下来!”
“啊?”
看着很智慧的步飞云张了张嘴,还是听苏禾的话退了出去。
出了地窖之后,苏禾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给赵皇禀明,若是他知道了之后,会不会就不会想要和乌雅国合作了。
苏禾暗自下了决心。
“什么事情,说吧。”步承志看着站在面前的青年,细细打量。
看起来武功不错,人也是内敛沉稳。
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认识这人,若是心怀不轨...
感受到面前男人对自己的戒备之心,苏禾开口道,“步大侠,如今国家危亡,你们藏剑山庄可愿意入赵国麾下?”
“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赵国的土地上吗?”步承志打着哈哈说道。
而地上几个人形的黑色印子想必便是当初那些乌雅国人留下的。
苏禾捻起一小撮土,里面微小的黑虫子便爬了出来想顺着耳鼻钻到苏禾的身体里去。
只是没想到的是,刚刚接触到苏禾的血液几只虫子便没了生息。
也还好他们将这些人关到了地窖里,若是被人接触了还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。
“你在里面做什么?”步飞云扒着地窖上的楼梯就想要下来。
只是乌雅国的事情让他心里很是心慌。
那封信不知是谁写的,上面的字迹凌乱。
而现在赵皇好似要好好的将朝廷整治一番了,就连赵嘉禧和赵嘉元也不放过。
自己出来好像也算是一个好事情。
“此事,我再考虑考虑。”步承志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。
苏禾笑了笑,自从看了那一封信之后,苏禾心里就想到了一个计划。
能让赵皇手忙脚乱的计划。
“朝廷不能给的,我可以给。”苏禾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。
反正自己的钱很多,若说势力的话...
木国的女皇和他有一夜露水情缘,自己还是西域的异姓王不知道能不能算上。
你一个没钱没权的人如何能杀了人,只要家里有一点势力的便能将你告到衙门去。
关在那潮湿阴暗的地牢里。
其实说实话,步承志的心里是有一些动摇的。
这些年风餐露宿了多久,这间小茅屋还是他花光了自己的积蓄所建。
而步飞云的娘,他的妻子也在病痛中去世,死之前还一直念叨着要是他没有去闯江湖该多好...
“你说什么?”
两人身后传来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,“你的母亲是被乌雅国的人所害?”
“还是因为我?”
话语中的后悔悲伤就如同一片大海
“你这是在里面做什么了?”步飞云挑了挑眉,凑到苏禾的耳边压低声音,“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”
“那几人是不是蛊虫的容器?”
苏禾讶异的看着面前的少年,只是没有开口。
等着他接着说下去。
“乌雅国的人惯是会使这些小人计谋,要我说干脆一把火把他们国家都烧了就好!”步飞云有些愤愤不平,瞧着似乎恨极了乌雅国人。
这是在委婉的拒绝。
“如今江湖人并没有足够的立身之地,他们难道不需要一个保障吗?”苏禾淡淡的开口,就拿今日这个别具一格的藏剑山庄来说,是步承志的名声不够吗?
不是。
是他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个金钱,天下方才安稳几年?
若是执意要和朝廷分割开来,之后的日子怕是没有他们的活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