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傅,犬子无状,我在这里代他给您老赔罪了。”
太傅冷哼一声:“令公子真是勇猛无双啊,怎么?他是想走武将的路子?”
“太傅,这事确是犬子之过。”
说完转身踢了身后的程长川一脚,“还不给太傅赔罪!”
程长川咬牙,心底委屈又愤怒,但又不得不低头。
看到打架的二人,书院山长、院正、夫子都觉头痛。
这打人的是丞相公子,被打的太子太傅之长孙。这事,善了不了。
程宗扬下了朝,眉头深皱。
最近他就像是被扫把星缠身了,事事不顺。
最近圣上对他已诸多不满,这是他为官十数年来从不曾发生的事。
“快去喊先生,程长川疯了!”
学子居所内瞬间乱成一片。
程长川打红了眼,骑在那人身上,一拳接一拳,拳拳见肉。
“我他娘现在就告诉你,老子在上还是在下!”
程长川的书童赶来时,赶紧把程长川拉开。
他回了学子住所,还没进门,就听见有人提自己的名字。
“你们说,程长川还参加岁考吗?”
“最好是别来,以前他老跟我勾肩搭背的,肯定是对我起了龌龊心思,现在想想,我都后怕。”
“哈哈哈,你看你长那熊样,程长川就算好男风,也不会如此不挑嘴吧?”
“看着一副翩翩公子样,没想到啊,居然……”
前几日,女儿入了上官女史的青眼
在宫里站了大半日,这出宫就赶来书院,跟人低头哈腰地赔礼,如今已至未时(下午一点)。
他伸手捏了捏眉心,对外面车夫道:“回府吧。”
程宗扬一到家,周氏奔上前询问程长川的情况。
程宗扬正心情不畅,将周氏训斥了一顿,才回了书房。
周氏万般委屈地愣在原地。
程长川捏紧拳头,咬着牙。
程宗扬脸色同样难看。
他明明告诫了同行办案官差,长天楼的事还是泄露出去了。
他看着低垂着头的独子,心头失望。
好男色的消息传开,还有哪家贵女敢嫁进来?
京城百川书院
因岁考在即,程长川被放回了书院。
不过,他的书童被换成了程宗扬的人。
那人日日黑着脸,浑身冒着寒气,一脸的生人勿近。
程长川心里憋屈,明明他才是公子,在这人跟前他却不敢再像从前一样颐指气使。
“太傅,是晚辈的错,晚辈不该动手。”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丝不甘。
一个太傅,一个丞相,皆是一品大臣。
同朝共事,抬头不见低头见,这事也不好做的太绝,但长孙被人打得如此惨状,王太傅心里也有气。
王太傅看向程长川,缓缓开口:“世家公子,一言一行不止代表着个人。能力倒还是其次,品行才是立身之本,好自为之!”
言罢,王太傅一甩衣袖便离开了。
才出宫门,就见家丁候在宫门口。
“老爷,公子出事了!”
与此同时,王太傅也是才出宫门就匆忙朝百川书院赶。
到了书院,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,再看见躺在榻上鼻青脸肿的长孙,王太傅脸都黑了。
程宗扬自然也了解清楚了,见王太傅出来,连忙拱手上前。
程长川挣扎着还要上前去,被人高马大的黑脸书童擒住手腕。
“公子!冷静!”
地上的人满脸是血,已经爬不起来了。
程长川是气疯了,下了狠手的。
等书院先生火急火燎地赶来,赶紧让人将地上之人抬到书院医馆。
“也不知他是在上边还是在下边儿?哈哈哈……”
“砰!”
那学子笑还挂在脸上,脸上就挨了一拳。
“啊!”
“程长川,你敢打本公子!”
老爷自己说这事过去了,可如今这件事传出去了,这跟她有何关系?
她反应过来,暗道一声“糟”,以后给川哥儿说亲事怕是困难了。
最近她的烦心事也不少,心情不好,下意识地想着出门去挥霍。
走到门边,想到什么又住了脚。
该死的,账房的银钱所剩无几了。
只怕都是些想攀附程家的三流官员之女。
“岁考在即,不可分心。”
若是学问好,有能力,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。
程宗扬在心底给了这个独子一个机会。
解决了书院的事,程宗扬坐上马车。
要是让他知道这背后是谁在害他,他定要那人生不如死。
他带着黑面书童进了书院,一路走来,总觉得书院气氛古怪。
不少学子三五结群对他指指点点,见他看过来又立刻住嘴,绕着他跑了。
那鄙夷的目光让他如芒刺在背。
看到熟悉的同窗,他抬手招呼,对方像是没见到他一般,脚步匆忙地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