尿意汹涌。
在她快要憋不住的时候,一个激灵,瞬间从梦境里挣脱开来。
醒来,尿意更加汹涌。
即使闻彩静不想起床,还想再睡个回笼觉,可在尿意的逼迫下,也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。
“嘶——”在穿衣服的时候,闻彩静被身上肌肉的酸痛给折磨得呲牙裂嘴。
别看夏瑶长得娇娇小小,刚才挠他的一爪子却非常疼。
聂向松没有受虐的倾向。
在挪出能让他躺下来的床位以后,他没有再去打扰夏瑶睡觉,也紧跟着上床,进入香甜的梦乡中。
……
闻彩静昨天挑了这么多趟的粪,累得她是倒头就睡。
床的面积不大。
宽度也就1米6左右。
夏瑶这样乱七八糟地睡着,占据了整张床,聂向松想挤,也挤不下去。
没办法,聂向松弯腰去轻挪了下夏瑶的身体。
才挪了下,夏瑶醒了。
当时用完以后,他没有丢,顺手绕着手指卷了卷,放进了裤子口袋里。
这会儿重新要用到这卷细铁丝,聂向松抓着细铁丝的头,用力抻了下,再在顶端给弯成勾子的形状,随后伸进门缝里,一点点拨动门闩。
没过一会儿,门闩拨开了。
聂向松顺利打开院门。
不过,他没继续往房间里走。
窗格子上还被钉上了一张塑料薄膜,一丝丝风都吹不进去。
闻彩静只好气恼地伸手去戳。
接连戳了几个洞,总算有风吹进房间里,也把房间里的窗帘给吹得飞舞了起来。
“咦,夏瑶的床上怎么有男人?”
“表姐夫昨晚上不是留宿在省城吗?”
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大亮,只东边方向露出点白鱼肚。
在上完厕所,准备回房间继续睡回笼觉的时候,闻彩静看了眼夏瑶的房间,唇角往上扬了扬,大步走了过去。
虽然现在天气是越来越热了,不过清晨的时候,还是微微有些凉意的。
她妈曾经说过,孕妇生病是最麻烦的,因为有些药不适合孕妇吃,一旦吃了,不说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,甚至可能会直接流产。
当年她妈怀她的时候,她妈就是硬生生熬着不吃药。
聂向松跟聂大队长的家不在一个方向。
进村没多久,俩人在一条小路的岔口分开。
聂大队长:“你今天也辛苦了,明天好好休息。”
聂向松应下,“明天下午我再去大队部维修打谷机。”
说好明天的事项,俩人各回各家。
双脚更是跟灌了铅一样,走路都变得比平时吃力不少。
“这夏瑶,可真够恶毒的!”
“平时我也真是小看她了,没想到她的心眼是这么多的。”
“啧,等着,将来我肯定会千倍万倍地报复回来!”
闻彩静一路骂骂咧咧地去上厕所。
可能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
晚上做梦都是跟挑粪有关。
一趟又一趟。
在梦里也把闻彩静给累得够呛。
最无语的是,明明她就挑着粪桶,结果她挑着粪桶满世界找地方上厕所。
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。
迷迷瞪瞪看了好一会儿,视线这才准确落在聂向松身上。
看到半夜突然回来的聂向松,夏瑶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讶神色,只伸手不耐烦地挠了下聂向松胸膛,娇嗔道:“讨厌,大半夜的把我给吵醒。”说完,眼睛一闭,继续呼呼大睡,心非常的大。
聂向松失笑。
他也不敢再吵醒夏瑶。
站在院子的手压井旁边,打水清洗了下身体,也拿着晾晒在院子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,聂向松这才走向他跟夏瑶的房间。
房间照样上了门闩。
聂向松用同样的办法拨开门闩。
夏瑶睡得四仰八叉,完全没察觉到屋子里多了个人。
他们夫妻的床是那种古老的架子床。
“难道是梁有才?”
“他竟然这么的大胆?”
闻彩静的整张脸都贴在窗户上,想要看清楚睡在夏瑶身边的男人到底是谁。
奈何风吹得不够大,窗帘只飞起来一点点,闻彩静只能够看见身形特别高大的男人正搂着夏瑶呼呼大睡
还说,如果不是她妈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很好,在熬了一天以后,烧就退下来了,她们母女说不准都会有生命危险。
闻彩静悄悄来到夏瑶房间的窗户下。
“这窗户怎么是固定死的?”
闻彩静想把夏瑶房间的窗户给打开,好让外面带着凉意的微风吹进夏瑶房间里。
结果,窗户压根就打不开。
在夜路里走了差不多5分钟,聂向松顺利来到自家院门前。
伸手推了推。
没有任何意外,院门上了门闩。
聂向松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细铁丝。
这也是中午离家之前,帮夏瑶把屋里屋外的门闩都给拨上的那根细铁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