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烂盖子斜靠的米罐罐,黄子川一脚踢了过去,把不远处地上摞在一起的碗撞翻在地。
黄子川的家在柳树湾和学堂湾之间的一个斜坡上,单门独户。想自己以前疯疯癫癫,肯定也没啥亲戚可以依靠,以后这日子怕是难混哦。
正规揖礼男子左手压右手(女子相反),手藏于袖中,举手加额,向对方深深鞠躬(九十度),然后起身。同时,手随着再次齐眉,然后放下。这是用于对位尊者。
一般的揖礼,直立,两臂合拢向前伸直,右手微曲,左手附其上,两臂自额头下移至胸,同时弯腰鞠躬(四十五度)。这样既可。”
说完,作了两次示范,让黄子川也跟着学做。众人见子川脑壳清醒了,都夸叶舒窈医术了得,不仅救活了黄子川,连带把傻病都医好了。
大家一阵闹麻麻后,黄子川有些茫然地道:“敢问各位长辈,子川家在何处,能指引一下吗?”
叶舒窈道:“黄子川!你随我来,我教授弟子须过你家门前。”
这诗借月亮来飘扬(赞美)女子长得乖,文字弯山搅水地有点打脑壳。要是用俺乡坝头的话来说就是,月亮出来亮晃晃,月亮下面这个姑妮儿好漂亮,弄得人家有点牵心挂肠。
大概就是这意思,咋样?一看就懂了噻!
张建豪是学音乐的,自古以来,音乐和诗词就如影随形,是一对孪生兄弟。所以,在学音乐的同时,也学了《诗经》、唐诗宋词以及历代好多有名的诗篇,自然对《月出》烂熟。
叶舒窈欣喜地道:“这太不可思议了!你这一溺水居然把痴呆病给去掉了,真是祸兮福所倚。各位叔伯长辈,你们都快过来看看,黄子川不哈了。”
众人一听,赶快围拢来。这个道:“哈儿!你认得到我不?”
后我张……不,我黄子川一定不能和美女断了联系,有机会得好好报答你,最好是以身相许。”
一边想,突见叶舒窈已经走出十几米远,黄子川赶快冲过去,站在美女面前一弯腰,一脸恭敬地道:
“美......夫子!能加个微......”
黄子川本来是要叫美女、加微信的,突然想起自己已经穿越到了汉朝,这些对现代美女的撩招没用,一时语塞。
好在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哈儿,倒是没觉得奇怪。
看着自己一身烂衣服,加上一双露趾布鞋,黄子川有些自惭形秽,只好走在穿着漂亮整齐的叶舒窈后面。看着叶舒窈背着有些沉重的书袋,黄子川本想帮她拿一下,可刚一伸手,见双手脏兮兮地,还没开腔就只好软软的放下。
与叶舒窈作别,黄子川来到家门口。
门口左边的干檐坎上有一个垮了一个角的灶台,灶台中间是一只斜垮放置的破釜,已经有一个拳头大的缺口。木门斜吊在门方上,中间有两块板已经破烂,也没上锁。一脚踢开自己的家门,黄子川一下呆立在屋子中间。
这是一间大概长约两丈五尺、宽近两丈的茅草屋,屋子的四个角及屋脊上是木料,屋顶和墙是用竹子捆绑而成,上面覆盖竹片夹着的茅草。由于年久失修,除了地面,整个屋子五个面皆有漏洞,估计遮风避雨都有些困难。屋子里两个瓦缸,一个装水,水面上还浮着渣渣。一个估计是装米用,空空如也。屋子中间铺着一摊稻草,可能是睡瞌睡的地方。左面窗口下有一张约两尺高四尺长的烂条案。
看看一身脏得发臭的衣服,黄子川心里道:“看样子老子现在真的是穷得打屁都不成个数了。想我张建豪从小妈老汉惯适(溺爱),不说锦衣玉食,至少也是吃穿不愁。黄子川!你个日疯分子,以前再咋打烂仗(落难),好歹也该有件换洗衣服,存两把隔夜之粮嘛。”
那个道:“前些天你还偷看了李家三娘洗澡,被李三爷撵了几匹山。二天(以后)嫑干了哈。”
现在的黄子川,脑壳里装着两个人的记忆,突然穿越过来还没转过弯弯。看着众人,黄子川仔细翻捡着张建豪、黄子川的记忆,生怕稍不注意就搞混了。估计黄子川呆傻,所以,记忆有些地方难免模糊和混乱。除了一直对他还不错的黄四爷、李四娘,其他人都一时想不起来了。
想着以后和大家朝夕相处,也不晓得黄子川以前哈戳戳地干过些啥子黄事(不着调的事),得罪过些啥子人。以后自己要在这里生活,得跟大家把关系搞好。
黄子川向众人一弯腰道:“子川以前脑壳有包(有毛病),要是做了啥子对不住大家的,还请大家莫计较!”
叶舒窈道:“黄子川!你已脱蒙,须知礼仪,行礼时要站立正身、平视。
叶舒窈不解地看了黄子川一眼道:“你想说啥子?”
黄子川冷静下来,缓缓道:“我想说,夫子今日救子川一命,子川无以为报。月出皎兮,佼人僚兮,舒窈纠兮......嘿嘿!愿夫子美颜永驻。”
叶舒窈有些疑惑的看着黄子川,略微羞涩又有些惊讶地道:“黄子川!你刚才的话,咋一点不像个哈儿?居然先秦的《月出》你都会诵。来!继续诵我听一听。”
黄子川迟疑了一下道:
“月出皎兮,佼人僚兮。舒窈纠兮,劳心悄兮。月出皓兮,佼人懰兮。舒懮受兮,劳心慅兮。月出照兮,佼人燎兮。舒夭绍兮,劳心惨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