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里翻找到学生证，他已经确定如今在菜市场的位置，也就是菜市场卖猪肉片区的中段。
如果往左走，顺着最宽的一条路就能出菜市场去，只不过沿途要经过鸡鸭鱼的屠宰区，记忆中好像还有两家卖牛羊肉的来着......
但既然能出现一个猪头怪物，李行觉得跳出来什么羊头、牛头、鸡头怪物他也不吃惊。
能杀死猪头怪物已经是很大的运气了，他连做那么多次噩梦，才慢慢摸清楚猪头怪物的习性，最后的获胜方式还是仗着杀猪刀之利......要是再遇到其它怪物，他可不敢赌杀猪刀也有伤害加成。
况且，他现在是在“噩梦”之中，并不是现实。
他现在所在的地方，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掉进地底的，真正的“城北菜市场”！
李行把习题册合上，想了想还是一起放进书包里。
然后又小跑几步，捡起掉在地上的断手，随便扒拉干净上面的灰尘后放进了书包的另一层。
在经过猪头怪物裂成两半的猪头时，想起断掉的左手没找齐。
他左小臂的一截，应该还含在对方的嘴里。
“噩梦能骗人，难道数学还会骗人吗？”
连忙抓起来翻开：
【证明存在正数C，使得如下结论成立：
对任意一个无穷多项的正整数等差数列a1,a2,a3......，若a1,a2的最大公约数无平方因子，则存在正整数m≤C·a2·a2，使得am无平方因子.
】
“【谢宇晟，初三一班...】这是......”
忽然回想起来，他确实与学生证的主人曾有过一面之缘。
上个星期，也就是城北菜市场地陷的那一天，他到菜市场给一家刚开的餐馆安装广告，回程时看见有个小孩在路边写作业。一边做题，一边帮自家大人称猪肉。
那时候他还觉得这家小孩懂事来着。
没想到......
然后用伸出手掌，五指张开一一对在五条印痕上面。
完美贴合！
就是人类的五指抓
刚开始慢慢踱步，到后来变成一路小跑。
直到跑到蔬菜区，都没有意外发生，也没看到什么“特别”的东西。
突然，李行小跑的脚步停了下来。
他站在两个蔬菜摊铺中间，弯腰朝地面摸去。
手指碰到一滩已经干涸的黑褐色痕迹，入手一片冰凉，像是摸在一块冰块上。
思考再三，李行决定还是先在菜市场探索一番。
没有杀死猪头怪物前，他跑出去最远的距离还不到一百米，还没有走出猪肉摊的范围。对噩梦里菜市场的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，如今刚好有机会到处看看。
反正在噩梦里死了也没关系。
想到这里，李行走到猪肉摊水旁边，在水泥台子下边的柜子里翻找，想找一些袋子什么的装东西。
他断掉的左手现在还孤零零地掉在地上，一直丢在地上也不好，所以决定带着。
出了菜市场，面对什么更是未知！
“...看来只有往里走了！”
李行叹了一口气，把杀猪刀别在腰带上，打开头上的手电筒，朝菜市场里面慢慢踱步而去。
一路穿行。
李行一颗心不由提了起来，小心避开狭窄逼仄的地方，尽可能走干净宽敞的路，生怕又从哪个角落蹦出来个怪物。
就掰开猪头翻找起来，找了半天终于在喉管里面挑出一团疑似之物。
之所以说是疑似，是因为手上这团血肉已经被嚼了个稀烂，骨茬子、筋膜、肌肉碎片混在一起，完全看不清完好时候的样子。但上面的血肉还是湿润的，没有被灼烧的痕迹，应该就是他的断臂无疑了。
“猪头怪物是被杀猪刀烧死的，而杀猪刀只对猪肉有灼烧效果，对其它东西却没有......”
李行把所有东西打包放在书包里，然后又用单只右手，有些吃力地把便携式手电筒戴在头上。
‘现在要去哪里呢？’
李行抓着看了半天，连解题的思路都理不清楚。
“......现在的中学生都这么变态吗？”
李行一阵龇牙，感觉受到一万点暴击。
“我就说嘛！这肯定不是我能做出来的梦！人在极端情况下什么都干得出来，除了数学题！”
同时心中的那抹怀疑愈发加重。
他下意识往四周看去。
但很显然，这个名叫“谢宇晟”的中学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，除了他，这个地下菜市场连一根人毛都没有。
如今发现这张学生证，以及身边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细节，李行心中愈发笃定，他的噩梦绝不简单。
李行把学生揣在裤兜里，准备回现实后找机会验证一番，
看到地上的数学题练习册，他突然想起什么。
‘看样子应该是干了的血渍。’
李行的神情没有任何反感，反而露出一抹探寻之意。
血渍中间有五条浅一些的印痕，细长笔直，一起指向蔬菜区深处。
“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......”
他小心地把血渍上的灰尘吹开，让血渍显得更清楚一些。
一通翻找，零零散散的杂碎倒是找出不少，有用的东西却只有两三样。
一个还算崭新的蓝色书包、一把一指长短，李行推测是用来削铅笔的小刀、以及一个戴在头上，布带子上沾着少许油腥的便携式手电筒。
试了一下，发现手电筒还能用。
他把书包里面的书本统统倒在地上，在凌乱的书堆中，一张学生证落了出来。
李行捡起学生证，发现上面的大头照有些眼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