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一壶茶也冷掉的时候,江挽月终于来了。
她带了四个丫鬟出来的,也带着四个丫鬟一起走了进来。
“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“裴敬,你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夜凌玄提前就到了,一直在后院里面坐着。
热茶凉了,又换上了一壶新的。
裴敬不解,“太子殿下,您身份尊贵,有任何事情不如直接让属下去传话,为何要亲自来这里等。”更何况,宸王妃的性子古怪,向来不按常理出牌。她收了信,会不会来都不一定。
“还有……宸王妃到底能不能收到信,也是个未知数。”宸王那性子,指不定把信件销毁了呢。
“本宫知道。”夜凌玄温和地说道。
“我一辈子跟着王妃,就不会被人骗了。”南枝拍着胸脯,早就对未来做好了规划。
江挽月笑着,“好,南枝跟着我一辈子,若是南枝想嫁人了,我就再找人来跟你相亲。”
江挽月跟南枝说笑着,但手中的信件,一直被她捏的很紧。
太子殿下的邀约,到底是见,还是不见?
只有见了,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江挽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,这才拆开了信封。
果然,除了一张纸,还放了一块令牌。
她将令牌放到一边,翻开了信。
是太子夜凌玄亲笔书写的信件。
夜凌玄在信里告诉她,他要迎娶禾渺的事情是真的,在大婚之前,他还想再见她一面。地址就定在买暗器的那家店里。若是她不方便,他会命人接她过去。
“禾渺跟我说了很多让我无法置信的东西,她可以帮我,而我也终于明白我,你当初和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。”当初的江挽月,已经死在了新婚之夜。
江挽月心脏猛地一沉。
她脸上忽然变化的神色被夜凌玄看的一清二楚。
也正是从她的脸上,让夜凌玄确信了,禾渺说的,是真的。
其实,他早就信了,只是想听她亲口证实。
“我从未怀疑过太子殿下好会伤我,太子殿下帮过我太多次了,我根本还不清。若真要拿命还,我觉得也是应该的。”
说完,她又郑重的望向太子的眼睛,认真补充道,“但我永远都相信太子殿下的为人。”
她还是对夜北骁动心了,对他,只是歉疚和感恩。
夜凌玄都明白,“既然怕老五不高兴,为什么还要出来见我?”
“原因有两个,一是因为太子殿下对我来说,也是至关重要的朋友,你想见我,无论是否有事,我都会来。最后一个原因,是禾渺。你不喜欢禾渺。”
主张放了禾渺公主去皇上面前闹事。
不管怎么看,虞侧妃一定是有歪心思的。
“有些事还没有结果,我不方便跟你说太多,但你相信我,虞侧妃身上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。王爷只是将她幽禁,并未真的伤害她,或许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。”
萧然的话萧毅并没有往心里去。
他不相信虞若纱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,即便有,他也不会放弃这个在王府后院里面无依无靠的女人。
江挽月回头看向自己的四个丫头,“你们也出去吧,门不必关。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东枝南枝西枝北枝四个人走了出去,一边两个人,守在门外。
夜凌玄见状,笑了,“你是怕我?还是在防我?竟然一次性把四个忠心耿耿的丫头都带了出来,你难道觉得,我会伤害你?”
江挽月摇头,脸上也是淡笑着,“我带她们四个一起出来,是为了让家里那位安心。太子殿下光明磊落的给了信件,我自然也要光明磊落的来赴约。”
若是让夜北骁知道,自己独自出去,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。带上四个丫鬟,至少是光明正大。
“那您为何还要等?”
“本宫不是在等,是在赌。”
赌一个能亲口问江挽月说的机会。
输赢都无所谓,反正,他已经做好决定了。
裴敬没有再劝了,反正,自家主子的心思,从来都不是他能干预的。
可是见了……就算知道,又有什么用呢?
江挽月犹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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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城的安全一向好,买兵器的人一直都不多。
这家店本来也就是个幌子,为太子耳目所用。
约见的时间,正是今日下午。
“王妃你怎么了?你看完信件之后的表情好复杂,这该不会是一封诅咒信吧?”南枝不解。
“我不明白为什么,也想不通。”江挽月说。
“天底下还有王妃想不通的事情吗,那一定是很难的事情了。”
“傻瓜南枝,我想不通的事情可多了。”江挽月笑了笑,摸了摸南枝的脑袋,“你呀,以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这么好骗。”
他真正喜欢的那个女孩,早就死了……
那个全天下最好的姑娘……那个在长河边上对她摘下面纱,对他说着心事的姑娘,死在了
她说的,是肯定句。
“是。”他不喜欢禾渺。
“那太子殿下约我见面,又是为了什么?”
“为了你。”夜凌玄直直的望入她的眼睛,他与夜北骁不同,很少会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。
“太子殿下……”
萧毅的脑海里,始终会闪现过虞若纱的模样。
她……不一样的。
她,值得最好的一切。
无论旁人怎么说,他都会站在她的身后,成为他的依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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