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生的手紧了下。
赵清谏说：“是我没想到，许年年小姐原来这么在意我，怕我受到伤害，我好感激。”
“但你也可以多放心我下，”赵清谏侧过脸，看着她的长发说，“我不知道她都和你说了什么，但我希望，你不要为我担心。”
“所以你知道……”那个视频的事？
“知道不久。”赵清谏回答的肯定，“李岑歌和那个视频的事情我们可以稍后再解决，但是——”
“这可是在瑞达……你笑什么。”
“我很高兴，”赵清谏笑着，看着她说，“高兴许年年小姐居然愿意见我，听我说说话。”
“喂！”
“接下来我应该说‘我不是喂，我叫楚雨荨’么？”赵清谏问。
这人……态度空前恶劣。
赵清谏怎么会在这里？
不知道他在这站了多久，而且因为颜值过于出众，已经有人在向这边看过来，举起了手机——
“好久不见。”赵清谏眼睛中闪过笑意，扶住差点没拿稳的公仔，“拿好了。”
然后他堂而皇之地在门口牵住许岁的手，微微侧过头，“我们聊聊？”
许岁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，一时间想不起是哪个同事：“这帅哥谁啊，好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，诶，他身边那个女生怎么有点眼熟，是谁来着？”
“不是说还解出了荣教授出的题么，应该也有点真材实料，那些题目我都看过，好在我不不是数学系的。”
“数学系最好应该在映川吧，南临大学也就排第三第四那样，在全球更算不上一流，荣教授不捧自己的学生，捧南临大学的干什么？”
“之前那个许秉白不也是他学生吗？还是南临大学的教授呢，出了那种事还能提携南临的学生，这大概就是我们心不如那些泰斗前辈宽吧。”
*
在他们议论的时候，许岁随着下班人流挤出公司，一只手艰难拎着包，上面的绿色挂坠玩偶摇摇晃晃，从拉链处掉下来。
吃完了饭，许岁回到办公室，见到堆积的文件，一下子没有了继续想谁适合谈恋爱的问题。
她所在的部门算是技术部的一个分支，瑞达集团技术部相当庞大，甚至有一个专属的研究园区。她目前的工作范围，甚至是她直属领导的工作范围，都接触不到那组模型。
她的位置背对着门，推门进来的人第一个就会看到她在做什么。在这种情况下，许岁必须要谨慎。
她想了一会儿要怎么接触到荣炳兴之前存留的那组真实数据，一面神思发散，在心里想：希望切断联系后，赵清谏放弃拿到模型数据的计划。
不然她都想象不到两个人分头行事，然后在瑞达总部相遇，面面相觑的画面有多奇怪。
巷子很破旧，砖缝里青苔生机勃勃，他扶过旁边门户挂着的灯笼，用手背挡着灯穗，走到许岁身前，两个人脸对着脸。
赵清谏看着她的眼睛说：“但是，遇到这种事情，我
到底发生了什么？
许岁拿这个状态的他没办法，深深地吸一口气，“好吧，你说，你突然来瑞达，要干什么？”
看到许岁生出了火气，赵清谏正经起来，“我知道了你为什么不见我，所以我来了。”
许岁没说话。
没听到对方说话，许岁背对着他，也看不见女生的表情。赵清谏反而笑了下，“我见过李岑歌了。”
许岁举起手，也不知道是该挡住自己的脸还是挡住赵清谏的脸——她只有一只手空闲，最终还是跟着赵清谏，在前边路口拐个弯，隔绝了同事们的视线。
到了巷子里，许岁深吸一口气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要是被拍到就说不清了！”
要是她和赵清谏被拍到在瑞达见面，一个是许秉白的女儿，一个是许秉白生前的学生，要是被有知情人看到，有八百张嘴也说不清了。
罪魁祸首居然在笑。
一只纤长的手把挂件玩偶捡起来，拍拍灰，递给许岁。
许岁才注意这小东西掉了，低头接过来，“谢谢……”
她从对方手接过，抬起头想表达谢意，见到对方的瞬间，剩下的话被堵到了喉咙里。
入目是浓到极致的蓝色，白皙的脖颈上随意挂着细碎闪光的银色项链，抬起头，对上一双深黑的眼睛，看到她，似乎还带着微微笑意。
“赵……”
那……就先这样，不惹人注意，在瑞达安稳下来。
许岁枯燥地结束了下午的工作，在椅子上多坐了半个小时，看着其他人三三两两离开了，办公室只有零星几个人，才拎起包也下班。
她走之后，办公室剩下的人才八卦起来，“这个就是那个高材生啊？大美女啊，怎么新闻上没有照片，公司都不做宣传吗？”
“算什么高材生，我们公司名校毕业的还少吗，她还没拿到学位呢，也就是高层想宣传，不然就算是南临大学的学生，也要给hr投简历才能拿到实习资格，没准是哪个领导的亲戚，用来当托的。”
“瑞达的高层没有姓许的吧，而且也没见哪个领导家族能遗传这种颜值啊……噢，谢总一家倒是好看，但他家里不是儿子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