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唯真应该可以及格了。
检查完一遍交卷后，她背着包站在走廊，一面用手机刷着科目一的题，一面等金唯真交卷出来。
人还没等到，先等到了陈奇逸。
陈奇逸刚答完题，走出教室看到许岁站在这，还捧着手机：“你答完了？”
许岁礼貌点头。
许岁耸肩：“听说前几届有开卷考试，不过更难，师姐说翻书都翻不到。”
金唯真愁眉苦脸地接过书，开始背。
旁边两个室友凑上来：“许岁，能给我也看看吗？”
许岁又抽出两本题册，递给她们。
许岁在南临氛围很微妙，这种微妙也被带到了宿舍里。
许岁讲解了一番。
“等等，所以为什么就证明出连续映射了啊。”金唯真听的头晕。
许岁笔尖一顿。
她直接拉过草稿纸，在下面空白地方，连续写下几行定理。
“这几个是这门课用的比较多的，你今晚把这些被背下来，明天考试直接一个个套进去，至少会有个步骤分。”
但是她已经从眼前一句话都看不懂的拓扑学，联想到了不及格的期中成绩，又联想到了不及格的期末考核。
又联想到拉跨的绩点，还有马上要到来的实习季。
就在这时候，许岁抱着包进来了。
是她新买不久的帆布包，上面挂着一个绿色的毛茸茸小妖怪很可爱，宿舍门口的门帘有些脏，许岁很爱惜的把包抱在怀里带上楼。
金唯真唰地睁开眼睛。
陈奇逸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白，他的追人计划才刚刚开始。
顿了顿，承认说：“当然。”
许岁好奇：“你喜欢我什么？”
陈奇逸还记得，新生报到那天，许岁穿着白色的裙子，靠窗而坐，沐浴着阳光，皮肤白到透明，低着头，专注地刷题。
美好到让他记住了很多年。
*
南临大学很快迎来期中检测。
数学系的传统，其中分数占据了期末评定的20%，所以学生们都很重视。
只是数学，从不为外物转移。
不是学子们哭着预习，就能会的。
“这套卷子还挺难的，张教授出的超纲了，有一道是研究生的题目，就是倒是第二道，其实应该用……”他喋喋不休说着。
见到许岁一直没应声，他才抬起头，看了看许岁的神色，笑着问：“没考好么，怎么恹恹的，一会儿我请你吃饭？”
他有心对许岁好，现在看起来更是温和，皮肤白皙，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。
许岁抬起头，放下手机收好，问的很直接。
“你喜欢我？”
四人寝中，只有金唯真成天和她嘻嘻哈哈，平时出门都要和许岁一起。其他两位室友，自从一年半前，就很少打交道了。
唯有每次考试前，关系亲近一些。
她们怎么想的，许岁都不在乎。
她翻起书，默默做完两页，看着还在挑灯奋战，颇有直接通宵之势的三人，拉上帘子看，上床睡觉。
第二天起床，洗漱，到教室，老师将卷子发下来，许岁看了一眼，心里定了定。
写完，许岁从书架抽出一本题集，翻了翻，在几页里面折角做了标记，“例子就这么多，把它们记熟，及格是肯定没问题了。”
金唯真双眼无神。
她恨自己第一堂课为什么睡着了。
许岁叹了口气：“或许等考完试，你看下老师推荐的讲义？我有本英文教材不错，你可以看一看，至少学会后，期中来不及拯救，期末不用这么愁了。”
金唯真看着那厚厚的书：“我们就不能开卷考试吗。”
这是她及格的唯一希望。
“岁岁救我！”
许岁刚把包放在椅子上，就被金唯真拉住，推过来一张草稿纸：“快帮我看看，这个怎么证明啊？”
许岁弯着腰，拿起笔，读题，白皙的手指在笔上一点一点。
在草稿纸写下证明两个字，一边写一边和金唯真解释说：“唔，这个题很经典，因为X为可数集，记……”
陈奇逸回想说：“我觉得你学习不错，而且对宠物也很耐心，应该也会很喜欢小孩，是个很温柔的人。”
“而且，或许你不知道，我们曾经还当过一学期的高中同学，我之前也在附中读过。”
许岁平静地看着他。
窗外的光穿过树枝照进来，照在她的白色T恤上。
考试前一夜，金唯真双眼无神，坐在宿舍里抱书痛哭，她对着拓扑学，感觉心里悲伤的直流泪：“真的，我真的就是那天不小心眯了一下，总共也就不到五分钟，这门课我再也没听懂过。”
旁边另一个室友喃喃说：“我学不懂，我也不知道他在讲什么。”
金唯真锋利的视线，瞬间对上她，心里更悲伤了。
这个室友每次都说考砸了，什么都不会，可是上学期班上挂了一半的人，她考了89。
金唯真心中的悲伤难以言表，虽然这只是期中检测，期末周还远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