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扫向店长全脸金光闪闪的亮片，以及宋明楷擦到一半的猛虎恶鬼图纹身，还有外面打着阴影和高光粉，穿着真空西装，向每个人展示自己健身新成果的员工连译。
店长震惊：“你被下降头了？”
他感觉自己的好兄弟变了。
不是说好了兼容并包，胸怀奶大么？
这家店可是宋明楷用自己每天勤勤恳恳，锻炼出的绝世胸肌建立起来的！
许岁说：“喜欢谈不上吧，我更欣赏肌肉不那么隆起的。不过这里真好，每个人都能展示自己喜欢的东西。”
赵清谏眼睛中微微浮现笑意：“我也很喜欢。”
存积了大半个月的误会终于解开。
聊了一会儿，许岁溜回去和金唯真一起喝冰橙汁。
临走前，赵清谏叫住她，他垂着眼睛，店内灯光昏暗，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店长看着十分不爽，于是联合起来拉人下水。
许岁指了指在吧台替换调酒的一个人，是那天吃火锅时候同样在场的员工，穿着中空的西装，佩戴着亮闪闪镶嵌碎钻的腰带。
她语气迟疑：“那也是私人爱好吗？”
赵清谏望过去，表情有点难言：“……嗯。”
“他刚练出腹肌没两个月，现在逢人就展示他的健身成果。”
“假发和美瞳？”
店长哈哈大笑：“白化病，限定皮肤，牛逼吧？”
“至于眼影和亮片，那是私人爱好。”
赵清谏走到下一个人身前，宋明楷笑嘻嘻地和人找了个招呼。
捏着宋明楷的手臂，用蘸着水的毛巾擦了擦，成功擦下了一小片。
既然是群魔乱舞，最好疯狂到底。
不过，赵清谏有点好奇，在许岁的想象中，他之前是个什么形象。
被迫打黑工的小可怜？
赵清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，但在店长和宋明楷看来充满着恶意。
他说：“我决定以投资人的身份成立一个女装组。”
宋明楷抱紧自己：“可是我们店里没有人有这个爱好啊。”
店长也往后退了一步。
赵清谏慢悠悠，将剩下的话说完：“每月一轮，参加的人当月绩效翻倍。”
赵清谏很快就来了。
对着赵清谏，店主看热闹不嫌事大：“赵哥，你说说和我们签了什么合同？”
赵清谏慢条斯理地脱下刨冰手套，环顾了一圈，目光看向许岁。
许岁意识到，事情可能和她想象的，一些出入。
赵清谏可能不是被迫下海。
现在赵清谏居然要制裁他们的风格？
宋明楷很警惕，捂着自己的纹身：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赵清谏扫视了一圈，说：“酒吧里的风格元素还是太少了，既然当时说了要风格多元，兼容并包，就要兼容到底。”
店长很懵，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。
宋明楷有点害怕：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他轻声说：“谢谢。”
目光一直目送到许岁离开。
人走后，他才转过身，对着店主说：“我现在想了想。”
店主凑乐子，抓了把苹果干在一旁吃：“你想什么？”
赵清谏：“我考虑了下，现在店里确实有些问题，所以，可能要对你们的乐趣进行一定的取舍。”
许岁仔细看了看：“那是阴影粉吗？”
赵清谏想起今天早上，这人用笔刷一点点勾勒出腹肌的形状，沉默了下说：“看起来似乎是。”
不怪在许岁心中这家店有问题，现在看来，简直是群魔乱舞。
许岁认真瞧了瞧：“画的真好，完全按照肌肉走势来。”
赵清谏：“你很喜欢？”
被擦去纹身的皮肤，微微泛红。
“纹身贴，假的。”宋明楷挠了挠头，“赵哥你给我都擦干净吧，我看中个新的，hello kity的，限定版，特别绝。”
赵清谏：“美得你。”
“至于这两个。”赵清谏把两枚钻石耳钉摘下，淡淡说：“是他们求我的。”
酒吧里群魔乱舞，正值新开业，店长和宋明楷看着就赵清谏穿的十分简单，最气人的是长得又帅，一套基础款衬衫穿上整个人气质卓尔不群，像是随时要签下十个亿订单。
店长豁然拨开宋明楷的身躯，往前站到赵清谏面前，大义凛然道：“忽然想起小时候我妈还给我穿过裙子，我有这个爱好，就从我开始吧！”
宋明楷挤过来：“我也有！我宋某人其实是女装界的旷世奇才，宋某飘零半生，未逢明主啊！”
“小宋你还比我小两个月，把握不住这个活动，就让我来吧。”
赵清谏不知可否，他转回身，背影由亮变暗，走进酒吧昏暗的灯光里：“你们自己决定吧。”
按照许岁的想法。
这家店，也许，也不是鸭店。
她硬着头皮，打了个招呼。
五分钟后。
许岁心里不妙的预想，得到了证实。
赵清谏指了指店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