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时钰千万不要欺骗我啊，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。”
“我不骗你。你还会杀我吗？”
“时钰听话，我就不会呀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所以，江淮然还是不会放过她。
时钰打落他的手：“你回房间吧。”
“......”为了保命，她确实在骗他。
半侧灯光照着两人，忽明忽暗。时钰难耐地抓住他的黑发，那种极致眩晕又要到了......
江淮然讲着故事：“......我的舅妈就是骗子。时钰想知道她怎么死的吗？”说着，他无心戳到某个软块，又好奇点了两下。
时钰又是一阵酸软。
他又轻轻啊了一声，笑着继续道：“就像此刻的你我。舅舅可是亲手掏出了舅妈的孩子。”
“只要你说，我现在就停手。”
“我......”
“时钰说不出来啊。你期待的不就是这个？”
他什么都知道。
可她还没放钩子，他怎么就上钩了。
“时钰哭，是怕死？”
他指尖一股甜腻味，时钰不适地扭头，眼神淡淡：“羞辱够了？你可以杀我了。”
江淮然轻笑：“你好可爱。”
这次，真实、直接。江淮然笑着看她狠狠瞪来的眼神，甚是愉悦。
就算这样对她，还是不会打回来。
“你好像知道我要杀很多很多的人。我猜，在我要杀的人里面，最想让我死的人，就是时钰。”
“但是，”江淮然又蹭蹭她僵硬脊背，“你不敢杀我。”
“我好奇，你为什么不敢杀我啊？”
他看不见的角落，时钰惊悚地抓紧手心。光凭洞察力，江淮然就已经看透了她。
“因为我...不舍得伤你。”她说这话时，心抖
她一头扎进被子，一闻，全是药香味。
片刻后，床侧稍稍塌陷，衣物窸窣声。下唇附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，指尖沾些黄色药膏：“我帮你擦药。”
清凉膏体慢慢在伤口化开。接着又是窣窣声，应该是江淮然在擦手。
视线黑暗，时钰抿了抿清凉唇瓣，忽然耳畔贴上软软黑发。江淮然依赖地蹭蹭，还能感受到他睫毛的扫动。
时钰转身，脸蛋离他极近，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
时钰的视线从他的腹肌上移开。他又恢复温柔贴心的模样，“时钰，我帮你吹头发。”
昏黄的灯调弱几档，吹风机的声响不算吵。头发被轻柔的撩起，吹干。时钰想到他细长的手指，腿部那股酸意涌上。
他的手指真的.很长。
江淮然，是不是也想学他舅舅，意图把她的内脏全部掏出来，生生折磨死她。
“是在想我舅舅的事吗？”江淮然磁嗓悠悠。
时钰空出的手还未有所行动就被大力按住。
他沉着眼，噙笑：“时钰一定对我厌恶至极吧。为什么不肯杀我。你明明讨厌这样子的对待啊......”
灯火幢幢，时钰身体被人牢牢控制，眼眸望着头顶水晶吊灯，头脑飙升的激素仿佛炸裂......
她听到少年慵懒嗓音轻轻啊了一声。
“时钰好敏感。”
“时钰是我的。”
“我和时钰一起睡。”
夜里寒风大，木窗稍微大开。烧完的熏香被重新换上，散发着熟悉的苦木药香。
时钰洗漱出来，她正擦拭着头发。吊灯下，江淮然上身精光，穿条黑色短裤。他执着拖把，慢吞吞，认真地拖地。
两人对视双双愣了瞬。
“时钰千万不要觉得舅妈可怜。都是因为她贱，背叛了舅舅。所以舅舅才会掏出那个血统不纯的小孩噢。”
“可是舅舅也贱，居然原谅了她。”
时钰再也忍不住恶心，踢开他。
“我会永远在你身边。”她盯着他，缓缓道。
江淮然开心的笑，撑手起身，用没湿润的手指抹开她唇边血液。
时钰眸色抖动，抓着沙发扶手，音色发颤：“我会一直在你身边......”
“是永远，不是一直。”江淮然哼笑。
他姿态慵懒，气势却逼迫着她。
“怎么不说了，”他低睫，“时钰想欺骗我吗？”
“不可以噢，骗子是会受到惩罚的。”
时钰咬牙忍着。
“你说，你会永远在我身边。”
她脸色红润抬眼。江淮然双膝跪着，目光靡亮地仰头望她。
时钰知道，这是机会。走进江淮然内心的机会。可笑的是，居然是在这种混乱场景下。
她没出声。江淮然垂下长睫，专注于一处。
“你的理由，只是让我陪着你。为什么。”
“时钰不需要知道这些......”
“我想知道。”
气氛安静，月色浅浅透缝进来。江淮然手放在她的腹部，拢紧：“好奇。”
“？”
他撩开她耳垂边的湿发，笑道：“放心吧，我不会那样对时钰。”
时钰脑瓜子嗡嗡，她抓住重点：“你刚才...是为了恶心我？”不是想杀我。
“是啊。时钰忍着不敢发声的样子，好有趣。所以，我又来了一次。”
“时钰好像很舒服......”满手长发忽然脱离，
时钰站起，随手关了旁边的灯，摸不清的语气：“头发干了。我先睡。”
“闭嘴。”这一声，含着哭音。
江淮然脱掉手套，扔进垃圾桶。黑发微微凌乱，漂亮的脸倒是平静。
他将她抱起来，
时钰鼻音浓浓，小声：“我要去沙发。”
她如愿以偿坐在沙发，披上外套。下颌又被挑起，她眼角微红，水瞳润润，神情清冷抗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