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教官，你快回去吧。”许溪道，“明天还要训练呢。”
“记得抹药。”蒋震霆叮嘱一句后转身离开。
许溪跟着孙婆婆一起上楼，但每走几步却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蒋震霆，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逐渐变小，最后消失在视线里。
孙婆婆看破没说破，她握着许溪的手：“小溪啊，这次是真的要谢谢你了。要不是你，你红姨她……”
许溪收回视线，认真而严肃的对周红霞道：“红姨，这世间好人不少，但也不缺恶毒的小人。如果因为这点事就付出生命，实在不值得。想想阿婆，想想小凯，你怎么舍得他们一个没有女儿，一个没有妈妈。”
“嗯。”
两人并肩走着，谁都没有说话，偶有蛙鸣声在耳边响起。
到了楼下，孙婆婆和周红霞还在那等着，一看到许溪就连忙迎了上去。
周红霞双眼又红又肿，拉着许溪的手：“小溪，怎么样？派出所同志有没有为难你？”
她和孙婆婆被送回了家，周红霞一直哭着让胡自强想办法把许溪带出来。可胡自强除了一声不吭的蹲在抽烟任由媳妇哭闹外，就没二话。
他发现刚刚看着许溪有些窘迫问他借钱的时候，他心里就有些烦闷，就有把口袋里的钱全部给她的冲动。
蒋震霆发现他好像有点看不得许溪受委屈，看不得她难过。
眼看烟头就要燃尽，蒋震霆只抽了一口后就灭了烟头，他心里想，自己对学员太好这习惯得改改了。
许溪出来的时候，就看到树下站着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站在那，刚灭了手里的烟头，不知道在看什么，微微抬着头看向天空。
许溪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，总觉得这时的教官有些落寞和孤单。
蒋震霆没说话，直接从口袋里取了五张大团结递给许溪。
许溪连连摆手：“不用这么多，我……”
“你先拿着，张金根估计明天就会亲自登门送赔偿。”蒋震霆看她不解，把大团结塞到她手心里，“我知道你不会要他的钱，但今天看病花了多少就要多少。”
额……
教官啊，要不要这么了解我啊。许溪在心里嘀咕一句，她确实也是这么想的，除了医药费，多一毛钱她都不会要，否则依照张尚月的尿性，肯定会大肆宣扬说她讹钱。
周红霞点头：“怪我当时想不开，以后再也不会了。”
可许溪没想到才到筒子楼，张尚月在她家门口等着了。
直到一个小时前小吕来了一趟，说是许溪被人带走了，周红霞才送了口气。但也不知道被谁带走了，只得和孙婆婆在楼下一直等着。
“我听说张尚月的哥哥张金根也去了。”孙婆婆也是满脸担忧。
许溪摇头：“红姨，阿婆，我真的没事。我教官来了派出所，那个方所长看在教官的面子上也就没有为难我。”
孙婆婆看向蒋震霆，这男人气度不凡，气质清贵，只怕非等闲人。
“同志多谢你了。”孙婆婆和周红霞都连声道谢。
他身边有这么多崇拜他的人，为什么还是觉得他很孤单呢？
蒋震霆似有所感，一回头就看到许溪站在台阶下。
两人的视线瞬间就在半空中交汇着，她眼里的心疼和一丝疑惑被他一览无余。他滚了滚喉结走了过去。
“好了？”蒋震霆声音有些暗哑。
“嗯。”许溪不敢抬头，“时间不早了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一个人能行？”蒋震霆挑眉。
“放心吧，没问题。”
“我在外面抽根烟。”
“好，我一会好了直接去找教官。”
蒋震霆迈着大步走到了外面，站在一棵树下，拿出烟盒取出一根烟，点上了却没有抽，任由指间夹着的烟头一点点燃烧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