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榆道:“其实也未尝不可,北齐未必会输,届时北齐元气大伤,南离,四方城亦损耗国力,南离长时间内对东越构不成威胁。”
否则便是自讨苦吃,一下子便想一统中原,必然犯了列国之众怒,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,怀瑾定然做不出。
宸昭蹙眉:“桑榆如何觉得北齐不会输?”他不可置信,北齐这样腐烂到骨子里的王朝,也不怪怀瑾稳操胜券,能赢才怪。
桑榆慢悠悠地道:“北齐有位名将,年笙寒。其人可以一力挽狂澜,尤擅兵谋,奇袭、以少胜多。若非其守城,北齐现下怕是……”亡了。
宸昭表示衷心地佩服年笙寒,在北齐王的疯狂拖后腿下,还能坚持到现在。
宸昭又言:“是么,倒是孤错怪南离了?”
“大王无错,鼠辈放出的谣言误人罢了。外臣带着我王十分的诚意欲与大王永结同好。”沈策拱手道。
“贵国王上之心,孤已知晓,只是,孤尚存一问,沈相可解答否?”宸昭看着沈策说道。
“大王请问。”
“南离军直入北齐腹地,今已快兵临北齐王都城下,敢问南离王此心是欲灭北齐么?”宸昭眼神凛冽,浑身散发着寒意。
战国七十四年,开春。
东越王宫大殿,文武百官分列左右,南离相国沈策锦衣华袍缓步入殿。
“外臣沈策,拜见东越王。”
宸昭微微颔首:“沈相不必多礼。孤记得不错,南离与北齐尚在交战,不知沈相来此作何?”
“大王明鉴,外臣奉王命来,一为接我国王后娘娘回宫,二为东越与南离结兄弟之盟。”沈策朝外边挥手,几名侍卫抬了足足五六箱金银珠宝进来。
“既如此,若无其它异议,东越可与南离结盟。”
宸昭的眸光扫过众臣,众卿家皆执笏而答曰:“大王英明。”
东越和盟一事敲定,沈策便马不停蹄地递了拜帖入宫面见长赢。
长赢端坐在楠木花雕椅上,淡淡地看着沈策,她的左手边是正在倒茶的侍女枝枝,右手边坐着粉红色长裙的林曼珠。
“吾闻沈相此来一为盟约,二为带吾归国,今日便急着回么?”
如此如何安心,焉知南离是否以盟约蒙蔽东越,再出其不意而取之?
沈策笑:“大王多虑,北齐王誓不归还韶音公主与公子明的尸身,我王与四方城主万分思虑下不得不出此下策。”
“如此,还望沈相在驿馆留些时日,待孤廷议之后再作决定。”宸昭曰。
沈策退下后,宸昭问曰:“诸卿对南离的结盟有何意见?”
有半数的朝臣皆以为可与南离结盟,东越与南离结盟势必稳固其在列国之间的地位,再加之同西乾亦又友好互盟,东越定能在风雨飘摇的战国谋得一席之地。
“一点薄礼,不成敬意,望大王笑纳之。”
宸昭勾唇:“结盟?沈相可知列国如何说南离?”
沈策问曰:“敢请大王赐教?”
宸昭瞧了一眼秦乐,秦乐自队伍中走出,与沈策站至一处,曰:“外界皆知,南离吞并四方城又欲独占北齐,势在灭亡诸国,不知沈相作何解释?”
沈策闻言,神情并无多大波澜,只轻笑一声:“此言差矣,四方城与南离是友盟,并非吞并。再者,南离出兵北齐乃是应四方城主所求,为其讨个公道而已,北齐作恶多端,南离不过为天下给它一个教训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