宸昭摇头：“暂未可知，吾尚在观察。”
秦乐严肃了神色：“长兄可是要利用那曼珠娘子？恕臣弟直言，此法不可取。曼珠娘子秉性太过天真，至纯至真之人发疯往往更恐怖，况且……她不一定帮得了你。”
他一直知道的，璇夫人不喜他，见到他也只会让他滚，即使璇夫人是他的亲生母亲。
“是的。”宸昭点头，“吾曾与璇夫人聊过，她说她是异世之人。”
“异世之人？”
秦乐楞了一下，随后冷笑，自嘲道：“母妃的事从未说与我听，大概是将对父王的厌恶转嫁到我的身上了罢。长兄倒是得她欢心……”
“九弟勿要多想，璇夫人还是爱你的。”宸昭见他难过，忙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吾试探过，她不是。”
秦乐黑了脸，走过来，抢过宸昭正在看的奏折：“长兄！你怎么能确定，如今的间者阴险狡诈，诡计多端，她会蒙骗你！”
宸昭放下笔，静静地看着秦乐，缓缓开口道：“九弟可还记得璇夫人？”
璇夫人是东越先君宠妃，唐氏，单名一个璇字。
璇夫人先前有夫君，两人相敬如宾，和睦友爱。东越先君外出游玩时偶遇璇夫人，沉迷于其不可自拔，遂杀其夫，强掳其入宫为妃。
“长兄，南离同四方城结盟了。”
秦乐看着宸昭，说道：“北齐危矣。”
宸昭头也未抬，笔尖飞扬，奏折一份一份地堆积，他淡淡地回曰：“北齐自作自受，活该有此灭国之祸。”
秦乐皱眉：“北齐确实活该，可小妹来信说，南离王怀瑾在北齐。”
南离王江怀瑾在北齐，那这件事便是蓄谋已久了。
“我知道的，母妃神志不清，见人就打，却唯独不会打我。”秦乐亦不愿宸昭担忧，收了不满之色，又问，“长兄当真信所谓异世？”
“事实如此，由不得吾不信。”
“曼珠娘子跟你说，她是异世之人？”
“并非如此，吾初见曼珠时，她所穿戴的服饰确是璇夫人口中所述之异世服饰。吾再观其教养及处事，确信这不是我们这个时代所养育得出来的人。”
秦乐将奏折放到御案上，对着宸昭缓缓坐下，轻问：“我的母妃并无任何才能，亦无创造异世之物的本领，因而困于深宫无法自救。难道曼珠娘子有什么特殊的能力？”
璇夫人生下一个孩子后神志疯癫，七年后，自缢而亡。
东越先君，也就是宸昭的父王，他为了独宠璇夫人，抛弃了宸昭的母后，致使宸昭的母后常伴青灯古佛，含恨而终……
宸昭的母后，东越王后，唯一一次出现在大众视线，怕只有十二子桑榆被寻回的那次宫宴。
秦乐不由攥紧了拳头，又松开，曰：“璇夫人是我的母妃，我自是记得。长兄因何有此问，莫非曼珠娘子与我母妃有关？”
他瞅着林曼珠同璇母妃长得也不像啊？
宸昭手下一顿，奏折上多了个碍眼的红点。
“小妹可还好？这些事切勿让她沾惹了，怀瑾不是善茬，小妹斗不过他的。”
宸昭重重地叹了口气，正逢多事之秋，都得安稳些，再安稳些。
“长兄放心，我和小妹说了的。”
秦乐话锋一转，又问道：“长兄收留那曼珠娘子一年了，不怕她是别国间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