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笙寒,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放过吾!”
年笙寒不答,只自顾自地问他:“无忧欢喜韶音公主?”
无忧觉得他迟早得被气死,韶音死在北齐,年笙寒眼里竟只容得儿女私情。
殊不知,北齐恐将大祸临头!
“是!吾欢喜韶音公主,放手!”
北齐王嗤笑曰:“南离王?区区一乳臭未干的小子,不足为虑。”
“大王!”
侍卫又喊了一句。
北齐王不耐烦地踹了侍卫一脚,骂曰:“再啰嗦,尔同韶音一起喂狗。”
侍卫恨铁不成钢地垂下脑袋:“诺!”
“可恶!可恶!”
他怒而丢剑,唤来侍卫,曰:“将此女拖出去,剁碎!喂狗!”
“大王三思!”
侍卫抱拳跪下,苦口婆心地劝谏,韶音公主是四方城主的眼珠子,心尖宠。
今韶音公主横死在北齐,四方城主必不会善罢甘休。
韶音轻轻歪头,瞥见朱红的柱上挂着的宝剑,三两步走过去。
拔剑,自刎,一气呵成~
血液从脖颈处喷涌而出,韶音像只染血的蝴蝶般旋转……
锵!
宝剑落地,她也随即倒在血泊中,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满满的释然。
无忧风尘仆仆地跪在地上喘气,仪态全无。
北齐王望着他的模样直摇头,不悦道:“吾儿何至这般模样?”
“父王!咳咳咳~”
北齐王不忍心,弯腰扶起他,缓和道:“孤喂狗了。”
无忧闻言两眼一翻,瘦弱的身躯再也不堪重负,竟直接晕厥过去。
北齐王冷漠的眼里再看不到一丝温情,他问。
“孤是北齐的天,韶音如此做,可想过后果?”
“想过,可吾不悔。”
北齐王的语气似要结冰:“孤可最后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机会?
“咳咳咳咳咳……”
“吾要去鹿台!”
韶音之死无法挽回,至少要将她的尸首送回四方城。
鹿台。
“父王,韶音公主呢?”
翌日天明,无忧醒来便听闻此等骇人听闻之事,他顾不得身体的疼痛,从床边抓起衣服便要往城外鹿台去。
怪他,若非来此寻年笙寒便不会被其困于床榻间。
若是他先就打听父王身在何处,韶音公主便不会愤而自杀。
年笙寒从被褥里伸出手来想要拦住他:“无忧,你去了毫无意义,只会徒惹大王不快。”
无忧打开年笙寒的手,无能怒吼:“够了!”
“韶音公主身后是整个四方城啊!”
北齐王指着自己身上的血迹,怒瞪侍卫:“是她大逆不道妄图刺杀孤!”
“再说四方城主能如何?他一个小国之君敢如何!”
“他敢同孤宣战么!”
侍卫内心满不赞同,面上却只敢小心翼翼地劝:“大王请恕臣下直言,早先听闻南离王对北齐怀有觊觎之心,恐四方城主怒而投与南离王,届时我国危矣!”
对不起了,父王……
吾好累啊,这种充满着压迫与欺骗的世界,吾再也不来了~
再也不来了~
“啊!”
北齐王惊起,捡起地上的宝剑猛然又刺了韶音好几剑。
北齐王连忙抱着他冲外面大喊:“巫医!巫医快来!”
“吾儿!吾儿啊~”
她不需要。
韶音从地上爬起来,掸了掸衣裙,端的是上位者的姿态。
“北齐风范,吾百闻不如一见,如此之国竟能屹立不倒?奇闻也!”
她就是要打破北齐表面的平和,北齐谢氏真腐烂到了骨子里。
北齐王别过头去,不想再瞧见这张令人生厌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