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？”秦乐不解，何事如此失态？
宸昭严肃道：“你与桑榆是否有事瞒我，为何聂家无明珠此人？”
秦乐见他提起，半真半假地道：“明珠出身寒微……”
言未尽，宸昭怒斥：“寒微？你说谁，桑榆么！”
秦乐目光毫无波澜，语气平静：“长兄何意？往昔不可追，今后桑榆为吾弟，永不更改。”
宸昭直言：“此举不妥，不如我送小妹入南离，省得西乾王日后寻你麻烦。”
长赢也知东越窘况，深知长兄与九哥难处，婉言道：“还是依十二哥所言罢，长赢绝不为兄长累！”
宸昭与秦乐无法，只得依了桑榆与长赢。
当晚，宸昭收到了暗卫从泗水聂家传回的消息。只薄纸一张，寥寥数语。
聂家查无此人！
桑榆虽对长赢知之甚少，却也不免心疼长赢这个妹妹，她本身极其厌恶各国之间和亲的作风。
一路行至公主殿，还未入门，长赢却已迎了出来：“长赢见过三位兄长。”
长赢将兄弟三人请入殿中，方问道：“长赢知晓兄长来意，不知父王要长赢去往哪国？”
宸昭道：“南离。”
秦乐知此事绝无转寰之地却还是问：“小妹，可愿？”
东越王看着兄友弟恭的两人，半是欣慰半是心痛，想了想，终是不得不狠下心：“桑榆言之有理，秦乐不必多言，害你兄弟二人分离是孤之过矣。”
宸昭见势不妙，忙劝道：“局势尚未可知，且不必过度忧虑。依五国之道，为质者必无性命之忧。”
桑榆附和：“长兄言善，儿认同。”
秦乐还想说什么，宸昭暗暗扯住他的衣袖摇头。
东越王又道：“此事无需再议，孤即刻发书于西乾、南离。”又咽了口气，哑了嗓子，“尔等告知长赢一声，让她有个准备。”
我知道你猜到了，我不否认，但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。
君子一言，当以命相证！
宸昭叹曰：“也罢，你有分寸便可。”
惶兮惶兮入心墙，终我之思亦惘然。凤兮凰兮隔远天，相逢无应合。
宸昭大惊，失手打翻了茶盏，砰的一声，似是碎了谎言。
恰逢秦乐来寻宸昭，闻此声忙冲入殿中，问：“长兄！”
可是又有刺客？我来救你！
宸昭与秦乐作为东越最有能力的王子，对刺杀这种事虽是司空见惯，却还是心有余悸。
宸昭见着满面惊慌的弟弟，轻轻笑道：“九弟勿慌，为兄无事，并非刺客。”
长赢沉默半晌，缓缓开口：“长赢愿意。只是，长赢可否自选夫郎？”
桑榆回道：“我觉得可，南离太后摄政，只要不威胁南离太后，长赢妹妹怎样皆可，南离太后不会不允。”
宸昭又补充道：“父王心疼小妹，必允。”
桑榆又道：“东越艰难，长兄与九哥绝不可离都，不若小弟先送长赢妹妹入南离，再行西乾。”
秦乐抿唇，会不会太过危险？西乾王可是出了名的心思狭隘，恐惹猜忌。
兄弟三人退出正殿个个愁云惨淡，桑榆强颜欢笑道：“长赢妹妹怕是更难，我们……”
宸昭使劲揉脸，想要把悲伤揉掉：“我们切不可苦着面容，害得小妹伤心。”
秦乐极力扯出一个淡笑：“只得如此。”
长赢是东越最小的嫡公主，也是唯一剩下的公主，其余的大多早已死在了异国他乡。
整个东越从小就捧着的小公主也逃不过和亲的命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