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派人去寻。”
“嗯。”
陈起等了很久,都没等到自己想要的话,有些郁闷地低下头。
敬修亭皱眉疑惑看着他问,“还有何事?”
“……”陈起张张口,想要说些啥,却又摇头,“属下告退。”
朱长老点点头,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周暮祁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随着自己房门被关了起来,他想起昨夜又梦到的许清君。
这次的许清君更为大胆,还与他念着一些淫词艳语,让他更为兴奋。
他一边忍受着脸部的疼痛,一边痴恋着回想昨夜梦中情景,罪恶之手伸向身下。
许久他才重重松了一口气。
“师傅,清君的腿可有医治之法?”
朱长老点点头,“先天之疾,虽困难却并非难以医治。”
周暮祁听后微笑道:“是吗?那师傅为何不帮其医治?”
“心病还须心药医,为师已翻阅医书,知晓‘涅槃石’长相似凤眼菩提,加入此味药引便能使他快点好起来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
很痛,但他不能摸自己的脸,否则功亏一篑。他很想放弃,但是想起能够光明正大站在许清君身边,内心又带有坚定。
“清君……”
他喃喃着这个名字,给予自己力量。
有了温暖之后,他不愿再回到从前的生活,不愿再回归到黑暗与冰冷。
朱长老又拿出一只黑色小虫,小虫一出来就嗅到浓重的血腥味,竟直接飞到他的脸上开始啃食他的烂肉。
四喜有些羞涩地想缩回手,杨意柔一把抓的更紧,反问道:“怎么,你嫉妒啊?”
“宫内眼线众多,娘娘还是小心为好。”四喜低头,默默抽回了手。
杨意柔颇为不高兴地瞪眼看他,“成四喜!你是主子我是主子?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!还有,叫我意柔,不要叫我皇后娘娘!”
“是,皇后娘娘。”四喜更为恭敬,眼里却夹带宠溺与笑意。
敬修亭伸手挥了挥,满目厌烦与不耐,“有什么事快说,朕烦着呢。”
“……”
浴桶里的周暮祁青筋暴起,浑身出冷汗。他双手用力抓住浴桶的两边,四肢传来的是剥皮抽筋般的疼痛,好似有一千个人在拿刀割着他的皮。
朱长老在一旁不忍心地看着他,却没有出言制止。
等阵痛过去后,他颤抖着双手,把桶里的水往自己的脸上浇过去。
“唔!”
一旁杨意柔和四喜一同走了进来,她止不住笑道:“皇上,是您说的,如果陈起完成了这次任务,便可休假一天去找他的婉婉姑娘。”
陈起黝黑的脸升起两道红晕,有些不好意思。
敬修亭尴尬地咳了几声道:“下次若有事,可直接说。”
陈起摸了摸头,憨憨地领命退下。
他又转向看着杨意柔,视线移到她和四喜相牵的手上,无奈道:“这是皇宫,能不能注意点。”
……
天威五年,万和殿。
敬修亭看着奏折,丝毫不瞧下面跪着的人,只是淡漠地问道:“处理好了吗?”
“回圣上,武成王等人的罪证已被属下尽数截获。”影卫之首陈起面上不显,实际上内心正等着他的君王的夸夸。
敬修亭停了翻页的动作,“那耶律焰与其来往通信呢?”
周暮祁低声说道,伸手偷偷放出一只微不可见的小虫子。那虫子飞到朱长老的耳朵旁爬了进去。
朱长老忽然感觉像忘了什么事一般,脑袋晕沉沉钝钝的。
“师傅,你可知‘涅槃石’为何物?”
朱长老呆呆地摇头,“不知,为师从未听过此物。为什么我感觉像忘了什么一样?”
周暮祁唇角染上笑意,“师傅怕是近日来因为我的事思虑过多,您快去休息吧,不然徒儿可要心疼了。”
没过多久,那只小虫便饱腹而死掉在浴桶里,身体迅速融化。
朱长老见此,又放出一只黑虫。重复十几次,周暮祁脸上的烂肉才算好转些。
他面色苍白,全身都无力耷拉在浴桶中,脸上却挂着笑意。
再等等,再等等他就可以用完美的脸去见清君了……
朱长老包好他的伤口后道,“该做的都做了,你也可以开始安心养伤了。”
“哟哟哟,皇上您这是没了许公子陪伴,孤单寂寞了呀?需不需要臣妾……多找几个小倌陪陪您呀?”杨意柔取笑着,忽然装作吃了一惊,用手捂嘴,“哎呀,臣妾都忘了,您已经许久未见许公子了。”
“杨、意、柔!”敬修亭气得咬牙切齿,“朕劝你立刻离开,否则朕不介意明天传出皇后薨了的消息。”
杨意柔撇撇嘴,一副“我好害怕呀”的样子,而后清清嗓子正色道:“北戎二皇子呢?”
“杀了。”敬修亭毫不在意。
“什么?”杨意柔看敬修亭的眼神像看疯子一样,“你知道北戎二皇子现在深受北戎国主的喜爱
他嘴里用力咬着白布,脸上的胎记忽然开始溃烂破裂,腐烂的皮往下掉,露出皮肤内部的组织,整张脸显得异常恐怖。
周暮祁觉得自己已经感知不到疼痛了,身体对疼痛的反射已经降到最低,但每次下药水里泡药浴疼痛都会加倍。
朱长老见状深深皱眉,有些犹豫地拿着手上的白色粉末。周暮祁虚弱地看着他,眼里充满着恳求。
已经到了这一步,他不想再放弃。
朱长老闭上眼,狠心地将白色粉末敷上他的伤口。刹那间,周暮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,脸上的伤口滋滋的冒着血泡,他的眼里溢出生理性的泪水,眼球震颤。脸上像刀子划过,被人活生生地剥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