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清君深深皱眉,看这周围环境还有天色,如果自己不是再次穿书的话应该就是被人掳走。
他决定按兵不动,毕竟自己的腿才是最大的负担。如果有幸跑了,说不定和上辈子一样被饿狼吃了,死无全尸。
但掳走的话为什么给自己这么好的待遇?摸着身下的毛毯,明显是上好的白毛虎皮毯,马车内十分宽大,而且也没有束缚住自己的手脚。
难道是周暮祁嫌弃自己的皮囊了?觉得自己没有许清君的灵魂,打算把他送到山沟沟里给傻子当媳妇?
他摸了摸自己宽大衣袖里的梅花骨,确保它还在心下安定了一些。受蛊虫控制,他不能对周暮祁用这个,但是对其他人,梅花骨总能用来保他一命吧。
剪不断理还乱,若是自己拒绝不了,倒不如让自己享受,各取所需。但这诗,也太露骨了……
“含笑帷幌里,举体兰蕙香,让我们试试这个姿势怎么样?”
“簟纹生玉腕,香汗浸红纱。”周暮祁戏谑地道:“清君,你好像更有感觉了?”
……
窗外雨渐歇,窗内红烛帐暖,正行云雨之欢。
“恨我吗?”周暮祁病态迷恋地吻上他刚刚打自己脸的手,“这样你就忘不了我了吧。”
“疯子!你是疯了吗?”许清君怒骂。
“就当我疯了吧。”周暮祁斜眼看向房内一角,那里正挂着破旧的玉珏在风中摇晃,脆弱不堪,他灿烂一笑,眼里疯狂,“你甩不开我的。”
就让我们一起沉沦黑暗……
你本不爱我,我宁愿你恨我。
周暮祁怒火中烧,像只炸毛的狐狸,咬牙切齿地答道:“我不允许你做伤害这具身体的事。”
许清君仍是低低地笑着,像个疯子般不屑地看着他,眼里带着快意。
“你好自为之,若再有下次,别逼我再让你尝尝噬心之痛。”
提到噬心之痛,许清君抚上自己的心,想起疼痛时的感觉,有些条件反射想要呕吐和瑟缩。噬心之痛,比得过真正的心痛绝望吗?
周暮祁沉默地摸着他的头发,良久开口道:“清君,不要试图惹怒我。”
不会吧不会吧,真的要给傻子当媳妇了?
车夫颇为粗鲁地把许清君扛在肩上,肚子遭受撞击,这一颠差点让他呕出来。
一双有力的手从车夫手中接过了他,温柔地抱着他,磁性的嗓音响起,“他睡了多久?”
“这小子挺能睡得,和我养的年猪一样。”车夫声如洪钟。
装睡中的许清君:……
又是雨季。
雨打芭蕉,青苔幽绿,落雨潇潇,听一帘幽梦。
“怎么了?”周暮祁抱起许清君,远离窗户把他放置于坐榻上,蹭蹭他的脸道,“窗外寒湿,不利于你的腿。”
许清君有些可笑,“你爱的究竟是谁?”
周暮祁一下子黑沉了脸,“这不是你该问的。”
“吁。”那车夫将马车停在一户农户家门口,翻身下了车。
看他的身手,不难看出是个练家子。
农户里有另一人走了出来,大汉好像对他很是尊重,恭敬行礼后两人说了一些什么。
距离隔着太远,许清君听不清他们两个说什么。之后那个人拿出一袋东西,车夫收了之后就转身来到许清君这里。
他连忙闭上眼,装作自己还睡着的样子。
待许清君再次醒来,晃悠的震感让他以为地震了。刚想逃,结果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居然在一辆马车之上。
他疑惑而警觉地看向周围,只看到一个戴着草笠的大叔正驾着车。
什么情况,一夜醒来他又穿了?他是踩了什么狗屎运?
“请问这是哪?”
马夫不言,只是快速赶着车。
即使不是你,没关系,我爱你就够了……
想到这点,他凑近衔住许清君的唇,重咬一口后,似暴风骤雨般侵袭,疯狂地扫着他口腔里的每一处。
许清君看着癫狂状态的周暮祁,再一次坚定如果有回去的机会,要给原作者写一千字恶评的心!不,一万字!
创造的什么人物角色,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!还一个个崩人设!全员都要杀他!
他扬起自己的脖子,有些招架不住。周暮祁见状,竟低低耳语在他耳边说着不堪入耳的艳情诗作,好似情人之间的缱绻,情意绵绵,入骨酥麻。
许清君闭上眼转移话题,“我久未归,还未给游小将军写信告知。”
周暮祁刚平息的怒气又被轻易挑起,“你要关心的人可真多?先是慕想容,再是魏烯轩,游裕尹,怎么,都想把他们的滋味尝个遍?也想让他们听你的娇吟和喘声?”
“啪!”
回应他的是许清君再也按耐不住的巴掌。
“周暮祁,你真让我恶心!”
似是传来一声轻笑,那人不再言语,只是转身将他抱入房内,然后看着他紧张颤抖的眼睫毛,眉目宠溺。
“我知道你醒了。”
许清君倏地睁开眼,准备看看传说中的“傻子”。
深邃的眼里透着清冷,但此时因主人的笑意而带有一丝温和,高挺的鼻梁下是秀美的唇,通身气质如高山冰莲般高雅而绝美,冷艳无暇,身姿英挺,仿若修竹。
除却君身三重雪
说完他拿出了一粒药丸给他,“这是今天的药。”
许清君没有丝毫犹豫将药吃下去,喉咙涌上腥甜,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,他却将嘴闭的紧紧的。
“吐出来。”
周暮祁似是有些怕了,连忙掐着他的嘴,玉指伸进他的喉咙,逼迫他把药吐出来。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许清君讽刺地笑着,唇角勾起,“你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