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天九把这根银针刺入结束后,张英才满含期待问道。
“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么……”
天九轻轻吁了一口气,想了想,还是耐心解释道。
“这么说吧,病人所有的一切症状,皆来自于器官老化,这不是病。”
顿了顿,再次捏起一根银针,淡淡吐出一句话。
号脉之时,以神秘能量为眼,一切纤毫毕现。
但是张家人在场,他也只能按部就班来。
毕竟,他来这里,本质上而言是一次交易。
检查完毕后,朱大师已准备好了各种型号的银针。
就在天九捏起一根银针的时候,在张明军的示意下,张英小心翼翼开口。
他们看看朱大师,再看看天九……皆大为疑惑,不明所以。
随即,目光看向张明军、张明亮兄弟,投以质询。
张明军微不可查摇头,示意他们不要多问。
“是不太妙。”
天九附和一句,旋即道,“你带着银针吧。”
但很快,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。
无论张家众人姿态,以及那个他们自认为名医的老者,似乎都不是中心。
被重心捧月的,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。
几个中年贵妇当即流露淡淡的讶色。
而那两个中年军人同样有些意外,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天九。
“二爷爷……”
四周立刻躁动起来,张家众人大惊失色,面色紧张无比。
大喘气并不意味着就是好现象。
虽然之前老人呼吸微弱,但相对平稳,现在如此剧烈,情况并不妙。
好在,答案很快揭晓。
无他。
实乃天九太平静,太淡定了。
这种平静和淡定是装不出来的。
如此,一连二十多针下去,天九才轻轻舒了一口气。
捏起最后一根银针,去掉病人的呼吸罩,小心翼翼旋转着刺入人中位置。
一时间,房间气氛诡异。
张家众人面面相觑,神色之间颇为尴尬。
最终,张明军只能以一种歉意的目光投在中年军人身上。
对方并不是张家人。
而是老爷子曾经的一个部下,如今在某军队也是位高权重的存在。
而天九这一针几乎全部没入其中,银针只剩下一个小尾巴。
他们认不出耳朵尖三寸位置是什么穴位,却也知道一个基本的事实。
脑袋本身就很危险。
当然,也有识货的人。
其中一个中年军人霍然张大眼睛,瞪着天九。
天九和朱大师被张家众人迎进了三层小楼。
最后进入一层左侧的一个房间。
房间很大,很宽敞,空气流通也很好。
进来之后,天九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病人。
这是一位极为苍老的老者,满脸的皱纹,无法分辨年龄,皮包骨头,双目紧闭,看上去犹如一个死人。
“这是自然规律。”
说罢,第二根银针已经刺入耳尖上方三厘米位置。
这一针下去,在场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。
哪怕不懂针灸的人也知道,针灸对穴位的深浅是有标准的。
尤其对要害部位,通常都是刺入体表。
“天少,我二爷爷他……”
“这病没治了。”
说话间,左手按住头部前发际正中直上2寸位置,徐徐刺入。
这是囟门穴。
而张家众人却是集体陷入了沉默之中。
“带着呢。”
朱大师应声,赶忙打开小药箱。
天九坐了下来,探出一只手,为病人切脉。
号脉之后,掰开嘴,看看舌苔的颜色,又翻开眼皮查看一番。
事实上,以天九的医术,根本不必如此繁复。
来到病床近前,张家众人自动放缓脚步,让开足够的空间。
唯有朱大师跟在身边。
“师傅,他这情况可不太妙啊。”
朱大师只是看了一眼便眉头深锁。
只是这句话,让病房中等待的几人再次怔然。
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,呼吸趋于平稳,旁边连接的仪器上,心跳图明显越来越有力,越来越规
同时缓缓灌注神秘能量,勾连所有银针穴位部位。
“呼”
随着这一针刺下,顿时传来急促喘气声。
声音源自于昏迷中的病人。
“二叔……”
天九却是干净利落,从第三针开始,加快速度,一针接着一针。
针灸位置全都在头部,且每一针也都近乎全部没入,只留针尾在外。
其中有两根,干脆直接扎进两侧的太阳穴中,直看的张家众人心惊胆颤,大气不敢喘。
若非病人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,他们甚至怀疑天九在故意下死手。
不过,隐隐之中,张家众人又生出些许期待。
“这是偏瘫穴,你怎么敢刺这么深!”
“闭嘴!唧唧歪歪什么!”
说话的是朱大师,极其不满回瞪对方。
“最烦你这种人,一瓶不满,半瓶晃荡,不懂装懂还要指手划脚,针给你,你来治?”
中年军人当即错愕,被噎的不轻,半年没说上话来。
毫无疑问,这就是张家的那位老人。
此外。
房间中还依次站着几个中年贵妇,以及两个身穿军装的中年人。
众人进来之后,这些人立刻望来。
并且第一时间将目光锁定在朱大师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