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姚窈？去不去？”赵辉点名发问。
“要不你们去吧，我还是有点不舒服。”女生略显苍白的脸像是在佐证似的。
“啊，少一个人就不对味了啊。”赵辉有些不满，“等你好了再约也行啊。”
“你们说，对不对？”赵辉寻求
男生的眼睛似睁非睁，又像是畏惧阳光一样，浓密黑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阴影，苍白的皮肤像是比雪都白上几分，明明五官这么艳丽，周围的气场却很摄人。岩哥这颜值，怪到那么多女生疯狂。
想起了自己上次打篮球，看着擦汗的林岩脱口而出说“岩哥真美”，结果好好的自家王牌直接疯狂对家喂球，专挑自己有球的时候截，打到自己跪地求饶才罢休。
此刻一点再不敢造次，凑上前小声说：“你看前面她们，有点不对劲啊。”
林岩一只手抽出来撑起头，看了几眼，打着呵欠说：“赵辉，你是不是太闲了？多花点时间在你成绩上多好，啧啧，39名，我们班几个人啊，我数数。”说罢，像是真要数一样，另一只手，一个个点过去。
“诶诶诶，哥，我错了。”眼见着林岩又要趴下，赵辉又忙说：“我还是有正事的。”
“已经完全好啦，嘻嘻。”姚窈好似飘在空中，看着课桌前的自己硬挤出一丝笑容。
“嗯嗯，那就好。我朋友昨天和我说，赵乐川和他们班上一女生在一起了，我说不可能，明明你们才是青梅竹马，要谈也是和你啊，你说是不是啊姚窈？”像是潜伏多时的蛇终于找准机会。
本就硬挤出来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，过了一会儿，才缓缓落下，姚窈盯着王然，不回答，看着对方眼底的幸灾乐祸，全然不是自己平时认识的样子，一直盯到王然有些不自在。
“怎么了嘛，姚窈，是我说错什么了吗？”王然笑着又问，看着她一脸平静，有种撞棉花的无力感，随之上来的就是愤怒，凭什么。
“你在阴阳怪气什么？”姚窈看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慢慢变得冷淡，收回视线，幽幽地回答。
入眼的，是一双还带着泪的眼睛，女生以往有神的眼睛此刻因意外而微微放大，却不聚焦，一看就是没把自己话听进去，作弄的心思瞬间没了。手一抬，女生就站直了。
像是因为意外而翻车的发条玩具，摆正了，又自动向前。姚窈什么话也没说，就径直往自己座位走去。
林岩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，自己也从赵辉那听说了一班的班草和班花在一起了。但是捕风捉影的事情，他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姚窈这副受打击的鬼样子，林岩对之前传的谣言已信了十分。心里的愉悦像是从毛细孔里，细细密密地泛进来。女生苍白无神的样子像是个塞子一样，堵住了这股子喜悦。林岩整个人不上不下，原地啧了一声。
“今天是同学们最后一天上课，这是你们来一中的第一个寒假，……”台上的班主任还在谆谆教诲大家放寒假不要松懈，好好复习，预习，多买几本练习册做。台下的同学们余光看到已经有其他班级的学生陆续出来。身子也开始不安分地扭动。
“你看啊，我们这四人小队第一个寒假唉，要不要一起去玩密室，就当是庆祝放寒假了？”赵辉眉飞色舞。林岩也是听了心里一动。
没拒绝，就是有戏。只见林岩朝前头努努嘴，赵辉当然会意。拍拍前头两个女生的肩膀。
“来来来，亲爱的朋友们。”赵辉模仿电视台的推销主持人，
“为了庆祝我们小分队认识的第一个寒假，要不要一起去玩密室？最近新开了一家，四星，中恐天花板，就咱之前看过的那个电影改编的。”
说完了，大家都没什么反应，一向爱这些的姚窈也像是不感兴趣一样，不对劲啊，明明之前她就很期待开业来着。
要是平时，姚窈绝对不会说这话，女生之间的友谊总是精细又很容易破碎，平日里王然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，她总是愿意去忽视，装作不知道，呵呵作罢，实打实的软包子。
但是今天，姚窈不想瞻前顾后地粉饰友好的假象，索性痛快地随心说道。心里的沉闷好像也随着这句话散了不少，原来想说就说什么，不顾及什么女生间的友谊，这么爽。
姚窈平时对谁都是乐呵呵的，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，面对自己也总是很亲近，一直带着笑，即使自己有时候不小心冒犯到她，也不曾见过这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。
王然下意识地感觉出，自己在那一瞬间失去了什么，凭空想要留住，却像是摸空气一样徒劳无功。
后头的赵辉听不清前面的人说些什么，只是见她们本来亲密地靠在一起说话，却又像是突然疏远了一样。他戳了戳旁边趴着的林岩。林岩转了个方向，半睨着他，懒洋洋地说：“嗯？”
有朋友在6班的人，等着哥儿们一起走，三三两两靠在外面的栏杆上，像是麻雀一样。有胆子大的，装着过路的样子，在6班门口大喊：“放假啦！”，话毕，如箭一般迅速溜开。
认出是自己兄弟的学生嘿嘿直笑，不明真相的学生轰然大笑，班主任有些气且无奈，草草说了几句，让班长把奖状、寒假作业发发，就背手离开了。
前脚刚走，后脚班里就像炸开的油锅。姚窈只是望着窗外发呆，好似没有情绪的木偶。
王然早就通过自己在1班的朋友知道了赵乐川和他班上一个女生在一起的消息。当下就觉得四肢百骸涌流着痛快，想象着姚窈得知的样子，今天一看，这副失魂落魄的丑样子，只觉更加痛快。
递给姚窈成绩本，王然一副很关切地样子，“你感冒还没好吗？”